我將封門的牆皮全部鑿掉，發現這扇門只能從外面開啟。

我轉動門把手拉開門進去，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轉頭就看見一雙反著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嚇得我一個激靈，倒退幾步，靠在了牆上。我藉著門外的亮光看清面前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髮長得老長，一臉胡茬，眼神渙散，看起來精神狀態有些不正常。

他一把薅住我的胳膊，急切地問我：“你有手錶嗎？”

“有。”

我把手錶摘下來給他，他一把搶過去，背過身去看時間。

我問：“這麼黑，你能看得到嗎？為什麼不開燈？”

他隨口答了一句:“我不需要光！”

我一驚，在我知道的人中，就只有秦煜有這樣的本事，據說他們秦家內族人生活在地下，都有一雙夜眼，而外族生活在地面上眼睛退化和正常人一樣了。難道說面前的這個人也是秦家的內族人？

他開始不停地問我現在的日期，我不厭其煩地將我推測出的日期一遍一遍告訴他，他掰著指頭好像在算些什麼，突然他變得很害怕，不停地念叨：“他們要來找我了，他們要來找我了……”

我問他：“冷靜一下，誰要找你？你是不是在躲避什麼？”

“那下面的東西就要出來了!”

我一聽來了興趣，立即追問：“下面的什麼東西？”

他顫抖著抬起頭，慢慢看向我，突然就像見到鬼一樣，驚恐得五官都扭到了一起，指著我道：“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你認識我？”我在腦海裡思索了一遍，然而並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

他後退兩步，抱住了自己的頭：“我見過你！在那條隧道里，我看到了你，你還是個孩子，還對我笑。不，那不是你，那怎麼會是你呢，我一定是瘋了！”

我道：“沒錯，你真的瘋了。”

他說他曾經見過我，恐怕是看過圖忙考勒隧道中的影像，他一定去過神域，按照他的年紀來算，極有可能是二十年前科考隊裡的人。

他有夜眼，我突然記起一個人來，問他：“你認不認得秦彥峰？”

我的話音剛落，就見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接著放下抱頭的手，情緒平息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深沉地說：“已經有很多年沒人叫過這個名字了。”

我道：“你真的是秦彥峰？你沒死！”

他嘆了口氣道：“我不過是撿回了一條命，只能苟延殘喘的活著。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道：“我對二十年前那支科考隊的事情瞭解很多，我不光知道你是誰，還知道你進過深淵。”

我試探著問他：“你當年是怎麼逃脫的？”

他沉默半晌這才說道：“除了被深淵選定的那個人之外，沒有人能活著離開，但我卻是個例外，在深淵中我看到了一些東西，預示著一場即將發生的巨大災難，沒有人能夠倖免。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崑崙山外！我知道這是神的指示，我必須將這個訊息傳播出去……”

“但你卻被抓到了這裡，有人阻止你。”我道。

“它們就要來了，它們根本沒有放過我！”他變得很恐懼，用手敲打著自己的頭，好像想要把裡面的東西趕出去，樣子十分痛苦。

我看到他袖口露出的一小截手腕上被尖利物體刻滿了血痕，新傷疊著舊傷，看樣子這二十年來一直飽受折磨。

秦彥峰的精神狀況並不是很好，要想知道更多事情必須要先穩住他。我試著問他：“你還記得秦煜嗎？”

他停手，低下頭，默默唸叨著：“小煜……”

我見他這個反應應該是記得秦煜的，開始蠱惑他：“這麼多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