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蔔頭翻了個白眼,“錦衣衛很忙的好不好,哪能動不動抄家呢,是秦夫子高中啦。”
“高中不正常嗎?殿試又不是會試,只排名次罷了。”
張敏知道秦夫子這兩日是要殿試的,但由於會試已經殺出一條血路,殿試最不濟也能得個三甲,所以張家上下都是輕鬆以對。
這段時間,秦夫子本人也沒有好好溫書,而是逮著張靈、張良成、鉤文每天練字、誦讀,搞得三個孩子苦不堪言。
蘿蔔頭無奈扶額,“也不知道秦夫子家的祖墳是不是噴火了,小姐你猜他中了第幾名?”
看這架勢,張敏不由地激動萬分,“莫非中了二甲進士?”
哎喲~那可厲害了,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以後升遷比較慢,多數外放為知縣,從七品慢慢打熬,有些人一輩子都指不定是個小小芝麻官。
可要是二甲就完全不一樣了,若是經朝考成為庶吉士,以後入了翰林,那可就走上金光大道,說不定還能入內閣議政呢。
蘿蔔頭伸出一根指頭,“小姐,你就不能大膽點往上猜?”
“莫非……莫非是狀元?”張敏怎麼感覺世界有那麼點不真實,秦夫子的水平好像夠不上狀元啊,難道人才凋零了?
“高了,高了”蘿蔔頭一頭黑線,伸出一根手指,“秦夫子中了一甲第三名,是皇上欽點的探花郎!”
張敏激動地捂住胸口,他們家出了探花郎?還是活的?不能夠吧?
中狀元固然好,說明他是這批考生中最牛的一個,文采斐然,但有可能卻是個小老頭。
畢竟考生都是從童生一關關走過來的,若是不幸落榜什麼的,很有可能苦讀二十多年方才得中,說不好鬚髮皆白。
但探花郎就不一樣了,不僅有才,還要長得帥氣,至少得是個周正的美男子。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探花郎似乎比狀元公還光彩些。
“我得趕緊回去,”張敏急急跑回家,還不忘叮囑蘿蔔頭:“晚上記得過來吃席哈。”
此時張家大門常開,因秦夫子高中一甲,便有不少人上門拜訪,其中多是同鄉在京考學,或為官的。
張家上下為了迎接他們,少不得招呼著上茶、登記名帖、接受贈禮,同時還要預備著給各人的回禮。
另外這麼多人是不是得留下來吃飯啊,畢竟是一件大喜事,於是還得福伯母還得帶著人手去買菜。
張良才本來就不善於打理瑣事,加之怕身份暴露,便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跑到恆豐樓躲清靜了,這會兒家裡全靠劍月和刀容頂著。
張敏到來時,便見著秦夫子穿著朝廷賜下來的冠服,招呼著眾人落座喝茶。
“探花郎,大喜啊!”張敏趕緊上前行禮,秦夫子見到她眼淚都快下來了,他也不知道這些客人是怎麼找上門來,趕又不好趕。
再者自己不過客居在此當西席的,張家終歸不是自己本家,招待起來多有不便。
雖然張家上下人等毫無怨言,但秦夫子哪能仗著自己是新科探花郎,隨意指使幹這幹那的,好在張家真正的主人終於趕了回來。
秦夫子忙對在座眾人介紹,“給諸位介紹下,這位便是小生的東家,張家大小姐。”
眾人見是女子拋頭露面,一臉訝異,視線在秦夫子和張敏之間來回轉著,莫不是探花郎有了相好? 這事可嚴重了,畢竟很多人來此,還打著聯姻的主意。
張敏落落大方給眾人福了一禮,“奴家來遲了,萬望海涵,正逢喜事,大家又是初次相見,煩請賞臉留下吃飯吧。”
眾人忙起身行禮,“大小姐客氣了。”
秦夫子暗暗將張敏引到一旁,“可以擺席面嗎?不太方便吧。”
“無妨,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