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平常就互相看著不順眼,二皇子如今貴為儲君,算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不免也要犯上疑心病。
這也算是皇帝的職業病了,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覺,估計還是孤家寡人做久了沒有安全感,絕不許臥榻之上有他人酣睡。
福伯聽她所言想了想道:“若只是給康王一塊封地,讓大皇子移京就藩倒也算不錯,就怕二皇子起了別的心思。”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永安帝害怕武將奪權,說不定二皇子也害怕康王起兵造反,當然明著不好殺,怕落人口舌,但可以下毒使陰招啊。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大皇子只要有一次沒防住,就得下地府見閻王。
人心難測,張敏把邸報放到一邊,卻不知如今大皇子怎麼樣,他深入草原也無法互通訊訊沒,若是再趕不回來,他心心念唸的殺豬菜指定是吃不上。
而此時,遠在北方的草原上,康王一行人遇上了麻煩,由於他們在雪地騎腳踏車留下了蹤跡,被趕回來的蠻兵一路追蹤,這期間也發生過幾次小規模的遭遇戰,康王一行俱都憑藉新式火器之利大勝。
但隨著火藥存量越來越少,加上天寒地凍,康王也不敢戀戰,而且草原是蠻人的主場,雪後騎腳踏車的速度大降,他們總是甩不掉後面的跟屁蟲。
有親衛建言,“殿下,再這樣下去恐會被蠻人包了餃子,要不我們兵分幾路,分批衝出去。”
康王斷然拒絕,“我們既然是一起來的,自然也要一起離開,而且一人計短、三人計長,咱們人多辦法就多,不能輕易放棄。”
雖然幾百人聚在一起,目標是顯眼了些,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人多力量大方有勝算。
於是他們就騎著腳踏車在草原上和蠻兵打游擊,此時大皇子倒急盼著來一場白毛風,這樣大雪很快就能遮住車轍印,更利於他們隱藏蹤跡。
北蠻首領氣得嗷嗷叫,他記得顧警言曾說過,一定要把康王留在草原,而今這也是他的願望。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回來時便從小花的口裡得知,自家的冬牧場被康王給一把火燒了,而且損失了許多牛羊。
沒了羊自然不會有新羊羔出生,這就相當於莊稼絕收,沒有羊,就沒有了羊奶,也沒有了羊毛,吃穿都成問題。
想到這裡,首領恨不得將康王抓住,食其肉、寢其皮,將他碎屍萬段。
只是他心裡還有一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什麼坐騎會留下長長蛇狀印子?”
蠻兵們搖搖頭,“我們只見過四條腿的馬,沒見過這麼古怪的。”
“有斥侯遠遠見過,不如召來問問。”
而後斥侯在地上畫了一個古古怪怪的車子,首領看著圖樣實在不明白,“兩個輪子在一條線上?這樣騎著不會倒嗎?”
首領以前可是見過獨輪車的,兩輪的也有但那輪子左右各一個,像這種前後擺放的輪子實在超過他的想象。
斥侯急了半蹲著擺出動作,“真的,他們就這樣騎著能跑出好遠。”
首領當然不會懷疑族中的勇士,便道:“若是能抓住他們,把那玩意拉過來我瞧瞧,莫不是南人又做出什麼精巧的玩意兒。”
也就那些吃喝不愁的傢伙才有心思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像他們草原牧民一輩子都只為填飽肚子而拼命。
而康王一行人開始了晝伏夜出的遊擊生涯,他們時不時地襲擊著冬牧場,將牧民賴以過冬的乾草全部一把火燒光。
白天他們就藏在雪屋,或是山凹裡,有時候運氣好能遇上小部落的營盤,便乾脆鳩佔鵲巢,暫時進行休整。
康王轉身當起了此地的主人,也學著牧民一般養羊、滿地撿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