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丹若院,正屋裡傳來琉璃肝腸寸斷的哭聲。
趙媽媽掃了眼竹心,遣了兩個婆子將竹心的行李送到東耳房去,轉頭又吩咐流霜:“帶她去見世子,我去忙了。”
流霜應是,抬手請竹心進屋去。
“爺,竹心姑娘到了。”
裡頭的雲秀忙出來,神情十分激動得挽上竹心的手:“姐姐終於來了。”
隨著她進屋,竹心看到梁沐祈坐在東次間的主位上,一臉不耐。
足踏前的人是琉璃,穿著嫣紅的撒花薄紗裙,圓潤的肩頭微露,扭著腰跪在地上,髮髻散落,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世子爺,世子爺……奴婢真的知錯了。”琉璃哭紅的雙眼,淚水如雨落下,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拉梁沐祈的衣襬。
雲秀眉頭緊皺,卻又不敢多說,只能厭惡的瞪琉璃一眼,對梁沐祈道:“爺,竹心姐姐到了。”
梁沐祈在竹心進門時,便發現了她,只是他正心煩意亂,被琉璃勾起的邪火無處釋放,偏生又不願在竹心和雲秀面前落了短。
雲秀這一提醒,愈發叫他煩躁。
哪知琉璃趁著人多,行為愈發大膽起來,竟還敢伸手碰他!
梁沐祈不耐煩的踢開琉璃的手,怒然道:“你若喜歡跪著!那就給我跪到明天!”
琉璃跟著世子這些日子,其實也摸透了他的脾性,嘴上不饒人,除了在床上粗魯些,床下從未動過手。
陡然被梁沐祈這麼一踢,當即愣住,小手頓時泛起一塊紅腫。
“爺……”琉璃難以置信,以至於忘了反應,待看到梁沐祈眼裡真切的厭惡後,這才砰砰砰磕頭告罪。
“世子爺恕罪!奴婢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從進來到現在,竹心站在次間外,垂著頭,不多看一眼,也不亂說一句話,仿若隱形人一般。
梁沐祈其實一直在用餘光看她,只是不管琉璃衣著不規矩,還是琉璃在趁機勾引,甚至到他真的發怒,琉璃悔悟磕頭求饒。
竹心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哪怕雲秀也會嫉妒生氣,竹心卻猶如木頭人一般,他不開口,便不抬頭看自己。
驀然,梁沐祈全然沒了留下來的意思,拂袖起身,甚至推開了要來扶他的雲秀,大步離去。
屋裡安靜了一瞬,竹心這才抬頭,望著面前懊悔不已的琉璃,目光淡然,心裡滿是不屑。
這種低劣的手段,怎麼可能攏得住梁沐祈的心。
若不是有夫人謝氏撐腰,只怕她早就被梁沐祈趕出丹若院了。
“哼!你還不如我呢。”琉璃迎上竹心的目光,一邊拉上薄衫,一邊起身,“世子爺可不是好伺候的,蘭心不來,你以為憑你的姿色,能籠絡住世子的心!?做夢!”
雲秀早就看琉璃不爽,見她這麼肆無忌憚,再也忍不住駁斥:“攏不攏得住,又不是你說了算!”
嫌惡的望著琉璃的衣著,雲秀恨不得上前親手撕了去:“這裡是國公府!你再穿這種不規不矩的衣裳,學那妓子窯娘,別怪我告訴夫人去!”
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琉璃一點都不吃雲秀的恐嚇,反而鄙夷盯著雲秀的身段譏諷:“就你這乾巴巴的身材,別說爺,我看了都倒胃口!
不是有伺候爺多年的情分,你以為你能還站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去夫人面前告狀,可別忘了,我是夫人賞給世子爺的!”
雲秀本來就不擅長爭辯,氣得臉紅脖子粗,又被琉璃譏諷,再也忍不住回嘴道:“你不在的時候,還不是我伺候爺!
你再用那些窯孃的下作手段勾引世子!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告訴夫人!我就不信,夫人不護著爺,護著你!”
琉璃心裡是怕雲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