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里世是個抗壓能力很強的人,當啟開第二瓶酒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平靜,並且讓她的朋友們找回了一些以前那個總是在守護者中擔當冷靜吐槽役的人的影子。
她的話實在太有衝擊力,儘管努力消化,她的朋友們還是不免有些恍神,導致的後果是一個沒看住她就把整瓶酒又噸噸噸地灌了下去。
歌唄和空海都沒有想到她於此道竟然算得上天賦異稟,一瓶酒下肚後除了臉頰上浮現出了淺淺紅暈後依然目光清明呼吸平穩,看起來還能再喝點。
……能喝也不能再喝了。修萊亞按住她的手想把酒瓶奪下來:“你別喝了,我讓賈法爾進來給你調杯無酒精的雞尾酒。”
“我不喜歡他。”雖然意識還算清醒,但酒意還是有些上頭,繪里世嘟囔了一句,用握刀的手勢握住了細長的瓶頸,拿瓶底對著他,“芭露小姐怎麼不在你身邊了?”
見過她的劍道水平後,修萊亞只要看到她手裡拿著任何能充當武器的物品後都會後頸一涼,時隔多年也沒能治好這種ptsd,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按下去。
“她現在在德國讀書。”
繪里世愣了一下:“你捨得放她走?我還以為沒有她你會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塌糊塗呢。”
“其實也差不多?”修萊亞抿了抿唇,“一開始我的確難以習慣沒有她的日子,但就像你說的,就算是王妃,女性在我的國家又有什麼未來可言呢?”
“在我身邊,她只會是一朵被罩袍遮蔽起來的玫瑰。”他聲音很輕,“但她是心甘情願被我馴養的狐狸,我不能因為一己私慾,心安理得地剝奪她的自由。”
“所以你把她送去德國留學了?”繪里世問,“你其實是和她有仇吧?”
想到德國大學那聲名遠揚的寬進嚴出標準,修萊亞抬手扶住了額頭,語氣有些底氣不足:“芭露一直很努力,她一定沒,沒問題的。”
“沒想到你這傢伙也會有為別人考慮的一天。”繪里世眨了下水分流失太多後有些乾澀的眼睛,開始感覺頭有些暈暈乎乎了起來。
“……你對我的印象到底糟糕到什麼程度啦?”
修萊亞屈指敲敲桌面提出抗議。
“也沒有,”畢竟是久別重逢,繪里世還是給他留了點面子,“就是覺得你長大了嘛……嗯,是這個意思。比以前可靠多了。”
“人都是會長大的吧?”他淡淡地說,“拉米亞也不在了……我總要幫父親分擔一些。”
空海也知道那邊的局勢一直不太好,修萊亞要面對的煩惱大概和他這種普通dk根本不在同一種層面:“很辛苦?”
“其實也還好。”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總還有喘口氣的餘地……就像這次我來日本就是為了考察俱樂部和藍色監獄的合作專案順便散心。”
聽到他提起自己供職的專案,繪里世迷迷糊糊地看了過來。
“送芭露去德國的時候順便投資了拜塔慕尼黑。”修萊亞說這話的語氣讓她感覺這件事比她在超市買打折蔬菜還要輕鬆,“雖然沒有到能左右俱樂部決策的程度,但作為股東來看看被監事會寄予厚望的合作專案還是可以的。”
她張了張嘴,有種衝動很想問他投了多少錢。
……但那大概是一個數零都要花上好幾秒鐘、她這輩子都賺不到所以失去了意義的數字。
她抬起頭,裝作在空氣中嗅了嗅:“金錢的味道真讓人心動啊。”
“是哦,所以來當我的王妃吧?——嘶。”修萊亞笑眯眯地說,但下一秒就被歌唄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一腳,頓時吃痛地皺起了臉,“我開玩笑的、就算真的有這個心思,我也根本不在繪里世的擇偶考慮範圍裡吧?”
歌唄冷哼:“算你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