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娃激動地喊道:“我幾個哥都沒有聽懂我永靈姐唱的啥,只有我聽懂一些。”
紀永靈摸摸鍋娃的頭,可能他生活的地方有廣州府過來的人也不一定。
賈蓉花喊的臉疼,看看鍋娃,又看向紀永靈,笑道:“沒想到你這娃還會唱這號曲兒哩,也不知道阿達學下的,但是怪熱鬧怪好聽的。就是下次把舌頭捋直唱,再嫑翹著舌頭,像拉舌子一樣,唱的人一句都聽不懂。”
紀永靈笑笑撓頭,沒說話。
楊氏捏著喉嚨咳了兩聲,說:“雖然一句沒聽懂,怪腔怪調的,但是還像那麼回事的。就是吼著‘吼哈’把人吼滴掙的(累的),喉嚨眼吼的幹滴不行。”
胡喜容笑著對楊氏說:“娘,不喊不熱鬧麼,你看剛剛院裡多熱鬧多歡快。我看這麼唱,比會上唱大戲還熱鬧。”
紀永靈促狹地看著剛剛喊“吼哈”喊得賣力的楊氏,問:“奶,你說咱家這演唱會咋樣?”
楊氏點點頭,笑著說:“好滴很,像永寧說的那話,好活當賞!就是以後你們唱就對咧,再嫑叫看的人吼咧。”
“奶,你不是說好,說熱鬧嘛!”紀永靈看著楊氏,嘻嘻笑道,“那以後咱家每年開一次這種演唱會,和跟會看戲一樣,咱開個三十二場!奶,你到時候不光能喊‘吼哈’,還能喊‘嘿呦嘿呦’‘嗚哈嗚哈’‘啊哈啊哈’‘啦啦啦啦’……”
“天光神,三十二場,我能活到那個時候嘛!那時候我早都埋到黃土裡,化成灰咧。再說家裡這麼多人,為啥場場要我喊哩?叫你四叔和你爹去喊,他倆嗓門大!”
“奶,就你喊得最好聽嘛!”
“哎呀,你這娃,學壞咧,都知道日弄你奶了麼!你奶我又沒瓜著,哼!”楊氏笑著拍掉紀永靈拉著自己胳膊的手。
紀滿慶喊道:“靈兒,快再嫑惹逗你奶咧,再給咱唱上一段嘛,還沒聽夠麼!”
紀永靈搖搖頭,說:“我有些詞記不得咧,得好好想一想才行。不如,四叔我給你教上一段,我覺得特別適合你這種霸氣的樣貌。”
“能成麼!”紀滿慶樂呵道。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紀永靈教了一遍,紀滿慶就學會了,不僅他學會了,院裡幾個娃娃也學會了,都跟唱著:“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
紀滿慶唱完,滿意點點頭:“果然狂野,配得上我這霸氣的樣貌。你們這女娃子唱就沒有那氣勢!”
胡喜容笑道:“靈兒,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給你四叔尋了個能發揮他那驢叫嗓子優勢的調調。我這下不怕你四叔再把我唱走咧。”
紀滿川也笑道:“我覺著啊,你四叔肩上扛個棍,唱著這個曲兒,可以直奔土匪窩窩落草去咧。”
紀滿慶得意道:“我去落草,那土匪頭子不得把頭一把交椅主動讓出來給我坐啊。”
楊氏氣笑:“你噹噹土匪這事是按照長相定的?哪怕是按照長相定,也輪不上你當人家的老大啊,你這黑不出出的眉眼,不夠惡,頂多給人家土匪頭子當個提鞋的。”
紀滿慶不滿道:“按不按照長相,就我這儀表堂堂的氣質,給土匪窩窩當老大,朝廷保管都能把我招安咧。”
“你是腿比人黑嘛,還是腿比人粗,還招安你哩?朝廷是死得沒人咧?”紀滿川嘲笑紀滿慶道。
“四叔,要不你在臉上劃上一道疤,或者拿裹腳布把一隻眼窩纏上,這樣就顯得惡咧!土匪頭子非你莫屬!”紀永靈提議道。
楊氏笑不活了:“哎喲,我的娘哎。你四叔要是這麼打扮,村裡的狗見了都害怕哩!要是再吼上剛那個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