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烹飪學校課堂上無論做著多少盆大亂燉,只要有人做臭豆腐炒榴蓮,那味道一定會被第一時間聞到。
同理,無論南月村這片的大小風水有多亂套,也不會影響對陰煞之氣的感知力,尤其是差點給秀才禍禍死的恐怖白煞。
之前在南月村外的林子裡隔著大老遠就察覺到了紅白撞煞的靠近,可此刻老康和秀才對白煞的突然到來根本沒有任何感知,要不是秀才開門後親眼所見,肯定還會被矇在鼓裡,好似憑空出現一般,但哥倆都知道這種程度的白煞絕不可能憑空冒出來。
“嘶——”
順著門縫看了一眼外邊的情況後,老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一眼望去全特麼是披麻戴孝,白旛無風招展,棺材上那個巨大的‘奠’字如漩渦般逐漸扭曲著。
就這牌面,老道士看了都得一腦瓜子白冒汗,別說是白煞堵門了,哪怕是被一群披麻戴孝的大活人堵門也一樣瘮得慌。
“它到底咋來的?咱倆怎麼一點防備都沒有?”
“咋來的已經不重要的了,我現在就怕不光一個白煞堵門,康哥你瞅著外邊有紅煞沒?兩個都來堵門的話真夠咱倆喝一壺了了。”
秀才擦了擦額頭冷汗,順著窗沿縫隙向外觀察,生怕看到一抹大紅色出現,真要是紅白齊活兒了,想要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
觀察四周,發現這個倉庫三面泥牆,上邊沒天窗下邊沒地道,出口只有一個,秀才認為只有兩個辦法能脫身,要麼扯著嗓子大喊,祈禱老爺子能聽到從而趕來營救,要麼拎著傢伙出去硬幹。
兩相比較下,他還是覺得幹架的成功率更高,況且之前差點被白煞給禍禍死,早就結下了樑子,當然,秀才知道這白煞有多邪乎,即便是自己跟康哥一塊上也絕無必勝把握,老爺子說過很多術法對這鬼東西無效,包括雷法。
正糾結猶豫的時候,外邊的白煞可不含糊,看似一動不動,可每當秀才眨眼後,那群白煞就會詭異的拉近與庫房的距離,雖然不明顯,但確確實實有變化,如果不緊緊盯著,它們很快就會抬著棺材撞進庫房把門徹底堵死,這種慢刀子殺人比一刀斃命讓人更加痛苦,心靈備受折磨。
危急關頭,沒有多少時間去猶豫,秀才立刻掏出血玉菩提,決定自己去拖延時間讓讓康哥先走,用方寸金頂至少能拖一會兒,再加上銀頭揭諦,肯定能比康哥撐的時間更長,至於有多長只有天知道。
“康哥,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找老爺子,運氣好的話還能把我撈回去,康哥你聽見沒啊?”
遲遲不見回應,秀才也不敢回頭去看他康哥在幹啥。
事實上老康聽肯定是聽見了,但跟秀才一樣,老弟有想法,當老哥的也有想法。
硬幹肯定不行,撒丫子直接跑也肯定會被攔截,如此一來就顯現出經驗的重要性,秀才想到了兩種可能性,而老康想到了更靠譜的辦法。
“康哥你麻溜的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秀才瞪著眼珠子強忍著不眨眼,更不敢回頭去看。
“走個屁啊走,我能留你一個?把這個套上。”老康不由分說的將一件破麻袋套在秀才的身上,然後拽著他蹲在個陶盆前。
火苗燃起,老康一把一把的往盆裡扔紙錢元寶,沒有表文也沒有疏塔,就這麼直接燒,因為燒的太猛,火勢非常大,庫房內亮如白晝。
很多地方燒紙有個流傳多年的習俗,燒時候要扔幾張出去給孤魂野鬼,省得它們來搶奪。
老康就是這麼個路子,用錢來拖住白煞,反正一庫房的紙活兒隨便燒,你白煞再邪乎,歸根結底也是陰煞冤忿所化,是死物,核心是那口瘮人的棺材,而所看到那些披麻戴孝的陰魂全部都是附近的孤魂野鬼,可以理解為被拉來並且強化過的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