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門口荷槍實彈站崗,這時候公安戰線還有抓敵特的任務,防止壞分子衝擊機關,把守很嚴。
何富海和馬林分別掏出介紹信,註明參加6·28殺人案告破錶彰大會。
許主任掏出自己的介紹信,馬林瞅了一眼,毫不避諱翻了一個白眼。
還因公出差參加表彰大會,臉真大。
沾自己立功的光進城,不然就被當盲流子抓了。
街道辦和工作單位都能開介紹信,公社和大隊部開的介紹信很謹慎,防止盲流子進城。
有些人以為盲流子是地痞流氓無業小混混,一直到七十年代,盲流子通常指未按計劃入城的農民。
53年,崗位和糧食緊缺,取消農民自由流動,將這些農民劃入“盲目流動”的群體,並對其採取限制入城的政策,以勸返為主。
55年從勸止變制止,建立鄉、鎮戶口簿,農村流入城市人口達599萬。
57年設定收容所和遣返政策,此後,農民進城只有招工、上學、當兵三條路。
讓大隊部開介紹信隨便進城溜達,基本很難,特殊情況除外。?
來早了,辦公大樓進不去,先到門衛室旁邊的接待室等著。
單間是甭想了,四米寬,十米長的長條形接待室。
馬林打量一眼,快五米高頂棚,窗戶都在脖子以上高,跟牢房似的,這是倉庫改造的。
關外冬天冷,沒人會把室內頂棚建造那麼高,百姓家裡屋脊高,是為了防下雪壓塌房頂,還起到隔溫的作用。
兩個爐子就燒了進門這一個,窗框釘了棉布條,幾個有裂縫的玻璃貼了豆油紙,有些昏暗的室內,點了盞五瓦的燈泡。豆油紙,顏色比這個再黃一點 馬林掏出一把堅果,紅松鼠的口糧先借用下。
“你掏花鼠子窩啦?這一把啥都有。”
何富海用爐釺子扎封煤爐子眼,搖晃了幾下,火苗衝上來蓋上爐蓋,均勻鋪上堅果。
從人造革的包裡拿出搪瓷缸,借了一缸子熱水坐爐蓋上。
馬林穿過來這麼久忘記拿杯子這事兒,在禮河灣工地廚房直接拿碗喝水,“還是大舅經驗豐富。”
“屁經驗,總是乾等,等久了就習慣了,往常還帶窩頭鹹菜疙瘩。”
“下次我帶張床。”
“又胡說。”
馬林覺得空間裡放張床可以,其他生物進去直接真空窒息,他可以躺著睡覺。
許主任坐下以後盯著堅果發呆,馬林扒拉到自己這邊,許主任對他笑了一下。
“笑也不給你,啥都要呢,一毛一個。”
許主任站起身招呼他,“大林,你來,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不去,休想我把功勞讓給你,立功嘉獎名單已經報上去了,你長這麼老也冒充不了我。”
“有好事,你不就想要錢嗎?”
何富海沒說話,馬林叼著煙跟許主任走到招待室角落。
許主任腋下夾著一個人造革的包,佈滿龜裂的紋路,拉開拉鎖露出一條縫,傾斜著給馬林看。
隱隱看到錢和票。
“200塊,領導表揚你的時候提一句,是焦主任提前布控,讓你在北山古墓偵查。怎麼樣?一句話,200塊。”
馬林剛一伸手,許主任收回包,臉上帶著得意和戲謔的眼神,“大林,發財是不是很容易?”
“老許啊,你有點幼稚,我立功上禮鎮也要給我獎勵,拿我的獎金威脅我,是焦書記吩咐你的,還是你自作主張的?”
“就一句話而已?”
“我啊,不說,我就說下禮鎮何富海同志布控的,所有的功勞都是他的,反正我要到縣城了,你能奈我何?至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