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提起筆,氣力有些不足,她打起精神蘸上墨,凝眸靜思片刻,將中了催情香之後,調養恢復身體的方子寫了出來。
寫完之後,舒安歌有氣無力的放下筆,衝著陸羽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陸羽將筆墨紙硯還有方子都收了起來,恭敬道:“卑職領命。”
舒安歌這才重新露出笑靨,喝了藥之後,又開始閉上眼睛休息。
自從進入任務世界之後,舒安歌每日緊繃著神經,不是在處理朝政就是在處理朝政的路上,見縫插針還有練武,平時還要堅持不懈的到玄鏡處碰灰。
她實在太累了,滿腔深情又無回應,如今生病,反而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強行讓她休息了。
陸羽揣著藥方出了清涼殿後,眼角微微溼潤,她讓同伴守在清涼殿中,親自到太醫署抓了藥後,又到皇覺寺中將藥熬好,將藥端到了玄鏡房中。
玄鏡跪坐在佛龕前,一邊敲木魚,一邊念心經。
陸羽手中端著藥碗,進門之後,冷哼一聲:“聖僧倒是好興致,陛下昨日燒了一夜,清涼殿中燈火通明,人人擔驚受怕。”
木魚聲戛然而止,玄鏡未曾轉身,心經卻是念不下去了。
見他如此,陸羽心中怒氣更盛,將藥碗往他身邊一放,繼續道:“陛下今日未曾早朝,剛睜開眼,就起身強撐著身體寫了藥方,讓我將藥熬好為大師送來。”
玄鏡垂眸望向地上尚冒著熱氣的藥碗,放下木槌,將藥碗端起一飲而盡。
苦澀直衝心肺,他喝得太急,嗆得咳出淚來。
他從未這樣失態過,也從未這樣心亂如麻過。月下迷情一瞬,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連心經都無法將她的音容驅逐。
如今聽青衣衛一言,玄鏡心中更是驚惶。
“帶我去見陛下。”
良久,玄鏡閉目,幾乎是嘆息般說出這麼一句話。
見他如此,陸羽心中怒氣總算散去了一些,不過思及她方才逾越之舉,又叮囑道:“陸某方才多有得罪,只是陛下之心可昭日月。大師,佛度有緣人,您既生在紅塵,何不放下執念。”
玄鏡沒有答話,他雖生心魔,但仍未下定決心回應這份,在他看來當屬孽緣的感情。
只是,情之一字,身不由己,如此種種,又豈是玄鏡能掌控於心。
玄鏡隨陸羽出了皇覺寺,待入清涼殿之後,陸羽前去稟報,他則在殿外等候。
皇覺寺中景色清幽,清涼殿中種了許多花木,花團錦簇富麗堂皇,碧瓦朱甍美不勝收。
舒安歌正在聽心然彙報調查情況,待得知,平日負責照顧玄鏡起居的小沙彌,已經畏罪自殺,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這一死,最直接的線索中斷,為找出幕後主使添了難度。
雖然舒安歌推斷必是容王或者穎陽王動了手腳,但若有第三方出手,被她忽略,難保不會成為隱患。
得知玄鏡前來探看,舒安歌眉頭頃刻舒展,盈盈笑到:“宣大師覲見。”
明珠閃耀,金碧輝煌,玄鏡穿越重重帷幕,終於走到了舒安歌寢居處。
舒安歌自知神情憔悴,特意將帷帳放下一半。
(喵嗚~~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麼麼噠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