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啊,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你不要氣餒,這大唐江山還要靠你振興呢。”
舒安歌借用了清朝時蒲松齡寫的對聯,以此鼓勵五殿下振作,他聽了之後,將臉埋到她的頸窩怏怏不樂到:“想要振興江山談何容易,父皇還未大漸,各地節度使便似禿鷺一樣圍了上來,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一杯羹。”
談起國事來,五殿下心情愈發沉重:“宦官干政,連我想見父皇一面都難上加難……”
舒安歌用力抱了抱五殿下,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說:“您還有我呢,殿下,我這一年多來,走過不少地方,遊說了許多豪強支援殿下您。”
兩人離得很近,五殿下垂下眼瞼,鬱鬱寡歡的將舒安歌摟在懷中。
“你太傻了,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風險,替我這個沒本事又沒實權的皇子做事呢。”
他喃喃的話語,聽的舒安歌心都揪到了一起。
不過一年多沒見,五殿下便如此頹然,當初的意氣風發,被磨的蕩然無存。
“殿下,您還記得您說過的話麼?您說過,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做傀儡皇帝的。各方割據勢力關係錯綜複雜,朝堂之上黨派林立,這對您而言是挑戰也是機遇。”
舒安歌鏗鏘有力的話語,還有充滿信心的眼神,讓五殿下面露羞愧。
她一個女子,在亂世中,不畏艱險,到處為他謀求支援。
他堂堂一個皇子,遇到困難時不思迎難而上,反而自暴自棄,愧對列祖列宗。
她是那麼的相信他,他怎麼捨得讓她失望。
“大嬸兒,你放心,我不會輕易言棄的,父皇立我為太子,我就該拿出太子的風範來。”
見五殿下重新振作起來,舒安歌鬆了口氣,她平生最怕扶不起的阿斗,只要他願意上進,她就願意與他並肩戰鬥。
“這才是我認識的五殿下嘛,其實您也不是完全受制於人。您是陛下親封的太子殿下,乃是大唐正統。各地節度使互相忌憚,越是此時,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舒安歌怕五殿下太過灰心,詳細的為他解釋了當下局勢,分析了對他有利的一面。
槍打出頭鳥,節度使割據一方,權力更迭比朝廷更加頻繁暴力。
這一年多來,舒安歌不知道聽過多少,為了爭奪權力弒兄弒父,或者下屬推翻上司取而代之的故事。
對於各地節度使來說,在千方百計拿下統治權後,取得朝廷認可,幾乎成了最後一塊遮羞布。
五殿下聽的很認真,隨著年齡增長,投靠他的幕僚也漸漸多了起來。但能像舒安歌這般,將朝內外局勢看的如此透徹的人,卻寥寥無幾。
這種看似難實則簡單的問題,五殿下一點就透,心中愈發感慨,長嘆道:“大嬸兒,若我身邊多幾個像你這般的人才,又何愁不能重振大唐。”
他的話提醒了舒安歌,她從五殿下懷中掙了出來,神情嚴肅的提示到:“殿下,您對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不要給予完全的信任。您要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不要輕易被人左右判斷。就像我見薛平貴之事一樣,您需要再沉穩一些。”
“我日後對於下屬的話會仔細斟酌的,但是,大嬸兒,我永遠相信你。”
五殿下認真起來,眼神裡嗖嗖的全是電流,舒安歌被他的臉都紅了。
舒安歌背過身子,隨手收拾起桌上書卷,試探著問了五殿下一個問題。
“殿下如此相信四娘,難道不怕四娘居心叵測,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取信殿下,將您引入圈套?”
五殿下捉住了舒安歌的胳膊,將她抱到了桌子上,然後俊美如玉的臉龐無限逼近,輕柔的喊了一聲:“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