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才,咱倆夫妻也近二十年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心裡是不是一直惦記著關正芬?”
唐金才急切的想要解釋,他沒有,他不是,可嘴巴完全不聽他的使喚。
“我從沒忘記過關正芬,她雖然人在國外,但我每年都會想起她。想起我給她寫的情書,正芬就是我的白月光,她美麗知性善良優雅。”
唐芳菲面色駭然的望著父親,她終於發現。原來他們父女倆都遇到了同樣的怪狀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所有人都盯著唐金才看,儘管他們聽不太懂唐金才的話,但能聽出來他一直在誇前妻。
“金才,你犯什麼迷糊。關正芬拋夫棄子,自個兒跑到國外享福。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惦記那個自私的女人幹啥。”
“不,你誤會正芬了。她是一個浪漫溫柔的人。她離開我們不是因為自私,而是再在這片令人窒息的土地上待著,她會死的。”
關正芬出國前,跟唐金才溝通了很久,怕她離開後,他將怨恨遷怒到兒女身上。
這種話,唐金才自己當然說不出來,但他將關正芬說過的話,記得牢牢的。
聶紹珍大受打擊,一刻也不想在家裡待下去了。
她提起小包,拉著女兒,聲音哽咽到:“亞楠,咱們孃兒倆走,讓你爸爸自個兒懷念他——”
說到這兒,聶紹珍又覺在女兒面前,提起上一輩的恩怨情仇不太好,就沒再說下去。
“好,媽媽,我陪著你。”
母女倆離開了唐家,剩下的人在客廳裡面面相覷,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唐金貝將煙點上,一臉責怪的問唐金才:“三弟,你是著魔了還是咋的。就算你心裡惦記著前頭那個,也不該在弟妹面前提起來啊。”
“是啊,聽大哥大嫂一句勸。哪個女人願意聽自己丈夫心裡還惦記著別人,就算你真的忘不了關正芬,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啊。“
唐金才的大哥大嫂都在勸他,二哥二嫂說的也都是差不多的話。
“大伯,大伯孃,二伯,二伯孃,我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說那些話,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唐芳菲替自己父親說了句公道話,唐金才瘋狂點頭:“菲菲說的對,我也不想說那樣的話,可一張嘴就控制不住的說了出來。”
“還有這事兒?金才,你不會是中邪了吧?”
唐金煥媳婦兒問唐金才,他愁眉苦臉的攤攤手:“我他孃的也不知道啊,自打幾天前醫院拿到腎移植配型書後,就是這樣子了。”
“噯,是不是撞上醫院裡不乾淨的東西了。醫院裡陰氣重,去世的人也多。”
這年頭大家多少還殘餘一些迷信思想,聽唐金才說控制不住自己,大家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撞邪了。
唐芳菲臉色煞白的問到:“二伯孃,我有時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是不是也撞邪了?”
“你也一樣?照我看,這鐵定是撞邪了。聽說東徐鄉有一個擅長驅邪的大師,你們過兩天要是還不見好,就到東徐鄉讓人看看。”
客廳裡,唐家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唐金才和大女兒是不是中邪了。
街道上,舒安歌挽著聶紹珍的胳膊,漫無目的的在外面走著。
天已經暖和了,太陽照在身上,讓人生出一種慵懶感,舒安歌有些困。
聶紹珍身子一直在抖,不是冷的,是無法擺脫的心寒感,讓她渾身發冷。
唐金才的話在她腦海中重複上映著,原來在他心中,關正芬一直是女神一樣的存在。
繼女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保姆是一個老媽子。
她這半輩子,自以為忙裡忙外,將一大家子操持起來,成為大家口中的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