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之後,舒安歌站在閣樓上,吹著夜風,嗅著空氣中的火硝味兒,一時不知該幹些什麼。
“一起吃宵夜吧。”
“嗯?”
舒安歌回頭看了祈衡宇一眼,他轉身回到了書房,她喜滋滋的跟了進去。
客氣?
客氣是什麼,能吃麼?
進書房之後,祈衡宇按了電鈴,讓聽差將涼了的飯菜端下去,再做幾道的新的端上來。
聽差進書房看到臉上蒙著絲巾的書安歌時,鼻觀口眼觀心只當沒看到,等出門後才倒抽一口涼氣,深覺他們家督辦改了性子。
雖看不到臉,但黑衣人身段的確是一個窈窕少女了,他們家督辦的書房,可從未有陌生女子進入過。
只是有一點,聽差實在想不出,這女子到底是如何來到督辦書房的,難道她是插了翅膀飛進來的?
聽差走後,房間內只剩下舒安歌和祈衡宇,她眸光閃了閃,走到了書架前,笑著問到:“祈先生,我能看下您的書麼?”
祈衡宇坐在書桌前,手中握著鋼筆不知在寫些什麼,只應了兩個字:“看吧。”
也不知是不是共患難的緣故,祈衡宇態度明顯好了許多,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舒安歌隨手拿出一本德文原著說,看封面竟然是《機械原理》,她放進去又拿出了一本,書名則是《歐洲油畫欣賞》。
這些書都有批閱過的痕跡,她又隨手翻了翻,發現祈衡宇閱讀領域跨度之大,超出她的想象。
她在書架前翻書的時候,祈衡宇一直在寫字。
聽差腳步響起,飯菜香味傳來,舒安歌將書架擺整齊,回頭時聽差已經離開,並且將門帶上了。
這次,桌子上擺了兩雙碗筷,熱騰騰的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十分精緻。
舒安歌取下面上絲巾,反客為主笑著招呼祈衡宇:“祈督辦,先吃飯,吃完了才有力氣辦公。”
菜雖不多,但十分精緻有營養,四道菜是海參燴豬筋、鮑魚燴珍珠菜、蘑菇煨雞、魚肚煨火腿,還有一道蟹黃豆腐羹。
祈衡宇放下書,走到許安樂對面坐下,拿起了筷子。
舒安歌熱情的為他挾菜,他默默望著米飯上的菜,又用筷子挾回了她碗裡。
“……”
闖蕩江湖多年,舒安歌頭一次產生,還有這種操作的感慨。
她見過別人挾菜時欣然接受的,也見過委婉拒絕的,但沒見過這樣直接挾回來的。
作為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舒安歌默默吃掉菜。
“祈督辦,您喜歡看戲麼?”
舒安歌盛了一小碗湯,一邊吃一邊和祈衡宇搭訕。
好在祈衡宇沒什麼寢不言食不語的規矩,也沒高冷到將她當做空氣,他回答了三個字——“不喜歡。”
舒安歌哈哈笑了一聲,訕訕道:“真巧,我剛好是唱戲的,希望祈督辦不要討厭我才好。”
惜字如金的祈衡宇,抬頭望著舒安樂:“為什麼要唱戲?”
一直對祈衡宇抱有好感的舒安歌,面對這個何不食肉糜的提問,一時竟然愣住了。
她歪著頭想了想,手裡握著筷子做出了回答。
“為了生活,或者說為了生存,只能唱戲啊。”
舒安歌笑了笑,眼睛像月牙兒似的彎了起來。
“你身手不錯。”
“祈督辦過獎了,您要是哪天缺保鏢了,我第一個報名。”
看似無關的一句話,讓舒安歌一下子明白了祈衡宇剛才問話的原因。在他眼裡,她本事還可以,唱戲有些屈才了。
但祈衡宇何曾知道,對於不會武功又沒讀過什麼書的原主,唱戲已經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