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坐在椅子上,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宋氏捏小白鼠一樣的神情,讓她有些想笑。
左右將來都是要暴露出來的,舒安歌乾脆老實交待到:“娘,其實是這樣的,那日在何家,我一時想不開懸了梁。然後打了雷,劈到了房子上,我被天雷那麼一震,腦袋好像一下子清楚了,也不再尋死覓活了。”
宋氏聽到這裡,抓著舒安歌的胳膊,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當初鎮子上打雷劈了何家,村裡人紛紛說,何家三公子守寡的小媳婦兒上吊,房梁被雷劈塌了,她聽到時一下子暈了過去。
直到後來聽說女兒平安無事,宋氏才慢慢緩了過來。
她一直小心翼翼,擔心在女兒面前提起這些再讓她泛起尋思。
眼下舒安歌主動提起,宋氏抹完了眼淚,將舒安歌拉到懷裡:“乖妮兒,別想那些了,咱們孃兒倆在一起,有娘一口飯吃,就不會短了你的。”
“娘,你聽我說,我這腦袋清楚了,突然發現自己力氣也大了。”舒安歌輕飄飄的掙脫了宋氏的懷抱,環顧室內破破爛爛的,也沒有什麼能用來證明她力氣大的。
舒安歌索性走出門外,衝著宋氏招了招手,然後在院子裡找到了一株小樹,手心在衣服上擦了下將汗抹去。
抹完汗,舒安歌深呼吸,單手抓住樹幹,硬生生把手腕粗細的小樹提了起來。
宋氏張著嘴巴傻了眼,抓住門檻兒,結結巴巴的說:“安樂啊,你這是怎麼了。”
“我力氣變大了,真的,娘你看,以後我就能保護你了。”舒安歌嘴巴一咧,露出了一口泛黃的牙齒,眼睛閃亮。
小小的院子空空蕩蕩,收拾的很乾淨,舒安歌將小樹丟到了地上,枝枝葉葉的格外顯眼。
宋氏腦袋裡轟轟的,還沒接受女兒變成大力女的事實。
過了好一會兒,宋氏才如夢初醒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樹的根部,然後仰起臉遲疑的說:“妮兒啊,這真的是你徒手拔出來的?乖乖,你這力氣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大,身上疼不疼累不累,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作為一個母親,宋氏雖然對舒安歌憑空生出的怪力有些畏懼。
但她還是本能的關心著女兒,害怕她在得到怪力的同時,帶來了別的病痛。
舒安歌能夠明白宋氏的心思,又是轉圈還是扭腰的向她證明著自己很健康,除了力氣大之外沒別的毛病。
雖然她覺得自己這模樣,簡直蠢到讓人不忍直視,一切只為了讓宋氏安心。
鄉下人多有點兒神神叨叨,宋氏看著女兒活蹦亂跳沒什麼大礙,雙手合十在那裡謝天謝地,嘴裡嘰裡咕嚕的也不知在感謝哪路神佛
舒安歌耐心的看著宋氏瞎鼓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中閃著動人的光輝。
眼睛就像心靈的窗子,一個懵懂未開化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眼睛總顯得疲憊渾濁。
讀書不多的人,眼神多畏怯,舒安歌明亮的眼睛,給她平淡無奇的容貌增加了一絲光彩。
遙遠的西南郡,風沙漫天。
程琳兒裹著風衣兜帽,匆匆進了院子,白淨的麵皮上,顯著幾分藏不住的焦躁。
何氏衣衫不整的斜躺在床上,眉眼中透著春色,嗚嗚咽咽的哭著,模樣好不可憐。
“讓我去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週二柱就像被雷劈過一樣,身子僵硬的站在床邊,腦袋中一片空白。
他怎麼會豬油蒙了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何氏可是他好兄弟的妻子,兩人有過命的交情。雖然何氏年過三十依然風韻十足,但週二柱發誓子自己沒對她起過歪心思。
“嫂子,你別這樣,我、我——”
週二柱我了半天,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