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笑著攔住了何氏的話茬,接著拿拳頭捶著肩膀說:“何姨娘來將軍府,有何貴幹?”
她一邊打哈欠,一邊問話,明顯在趕客。
何姨娘表情訕訕的,一臉委屈的看著週二柱:“將軍,妾身這次過來,是想請您替我孃家外甥何士及安排個住處。士及這孩子,小小年紀就考中了秀才,聰慧知禮性情通透,他打算在西南這邊磨磨性子再參加會試。”
週二柱對文人極有好感,聽說何士及是個秀才,當即就起了惜才之心:“原是這事,不打緊,讓他在外院柱下,閒時還可以指點一下重光他們的學問。”
說完後,他偏過臉問宋氏:“娘子怎麼看?”
“但憑夫君安排,若真是個有才華的,也能給大家起個表率作用。”
舒安歌聽到這個名字,立馬想到了程琳兒。
她上輩子最大的仇家“前夫”來西南了,也不知她會如何報復。
要是程琳兒還敢打她主意,別怪她不客氣了。
“爹孃真是大好人,依女兒看,知人知面不知心。先讓那位何公子在外院住下,若是其品行不端,直接趕走就是。”
舒安歌話說的很不客氣,何氏臉紅了又白,訥訥辯解:“我家外甥是秀才公,斷不會做出品行不端的事。”
這事算是定下來,舒安歌也沒怎麼放心上。
相比起何士及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舒安歌眼下最關心的是,如何光明正大的混到軍中去。
走爹爹的路線是走不通的,她只能另想主意。
出了花廳,舒安歌悄悄換了身家僕衣裳,對著鏡子喬裝打扮一番後,去了前院。
又到了丁卯他們來學習兵法策論的時候,舒安歌扮成小廝,溜進了講堂中。
她第一次溜進講堂時,丁卯坐在靠前排的位置,聽的聚精會神,直到快結束時才發現她。
她這才再來,發現丁卯人坐在最後面,餘光時不時的往外瞟。
軍師在臺上講如何渡河作戰,底下學生一個聽的眼睛發亮,好像深夜搭浮橋奇襲的將士,是他們一般。
丁卯挪出半截板凳,悄悄朝舒安歌勾勾手指。
她貓著腰,跑到丁卯身邊,挨著板凳坐下。
熟悉的香氣鑽進鼻間,丁卯耳後微紅,努力剋制著自己偷看身邊人的衝動。
“魏國出動朝廷和州郡兵馬二十多萬,吳將朱異手中只有三萬餘人,卻要守住安豐。眼看著吳軍節節敗退,朱將軍想出一條奇襲妙計!”
軍事講起行軍打仗的典故,像是說書一般引人入勝。
連舒安歌這個老油子,都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
林重光分神偷懶時,見講堂內多了一個小廝,以為是不到年紀被周將軍暫時收到府上的小兵,也沒當回事。
他完全沒把眼前機靈清秀的小廝,與古靈精怪模樣秀美的舒安歌聯想到一起。
聽完課眾少年聚在一起,熱火朝天的交流著剛才的心得,拿著自己做的沙盤,試著模擬戰場上可能遇到的情形。
要是往日,丁卯一定會熱情參與其中。
今日有舒安歌在身側,他總有些心神不寧,難以集中精神。
“跟我過來。”
舒安歌拽了拽丁卯衣袖,示意對方跟自己出去。
他點點頭,朝門外方向走去,林重光與丁卯關係不錯,見他突然離開,不由問到:“丁卯,你這麼快就要走?”
“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你們慢慢演練。”
“那好,咱們明日一起去賽馬,這次我一定要贏過你。”
少年郎的友情,總伴隨著熱血衝撞。
出了講堂,舒安歌七拐八拐後,將丁卯帶到一個隱蔽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