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瑜一臉厭惡,她在家時性格蠻橫,一點兒也不像在學校時那麼溫柔可愛。
“我姐說的對,早晨陳盼楠還罵我,說我佔了她的賠償金。爸,你趕緊把房產證上名字改一下,跟她說話我都噁心。”
舒安歌耳力極好,將餐廳處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都吃飯,等會兒我跟陳盼楠好好談談。”
所有人都直呼陳盼楠名字,陳懷瑜小名叫寶寶,陳懷瑾小名叫貝貝,兩人都高中了,家裡人還叫他們小名。
只有陳盼楠,所有人都連名帶姓的叫她,好像她是家裡傭人一般。
門開了,宋香芝黑著臉,一把將舒安歌拽到房間裡。
小區一梯三戶,陳家也怕家醜外揚,只可惜鄰居們早就知道他們夫妻什麼德性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翅膀硬了長本事了不是!”
宋香芝拿手戳舒安歌腦門兒,唾沫橫飛,對她展開物理化學雙重攻擊。
舒安歌沉著臉,一把抓住了宋香芝的手指。
宋香芝手指被女兒攥的生疼,哎呦一聲叫了出來:“反了天了你,還敢動手打自己親媽。”
“我沒動手。”
就算瘸著一條腿,不是舒安歌吹,她一個人能打宋香芝三個。
“香芝,先吃飯,盼楠是個大孩子了,你越打她她約有逆反心理。”
陳旭坤發了話,宋香芝瞬間炸了:“姓陳的,我教育女兒,用你充好人啊。要不是你管不住陳盼楠,我至於天天為她勞心費力麼。”
宋香芝越說委屈,眼淚都快出來了:“當初我剛生下老大,月子都沒來得及做,就匆匆回學校教書。月子裡,還要給你們一家幾口人做飯洗衣裳。大冬天啊,我搓衣服搓的手都裂開了。這就算了,你爸媽還天天——”
說起過去的苦日子,宋香芝連教訓陳盼楠都忘了。
陳旭坤沉著臉,將筷子往桌上一摔:“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淨說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也不怕兒女笑話。”
他承認,當初妻子生老大時,父母有些地方做的不對。
可那是他親爸親媽,他又能怎麼樣。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沒出軌,二沒賭博、嫖娼,將家安到了省城裡,妻子怎麼就放不下過去的事兒呢。
“我怕什麼笑話,要怕也是你們老陳家。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還有你陳盼楠,心大了知道離家出走了,你怎麼不死到外面去啊!”
都說父母對孩子愛的純粹,舒安歌從宋香芝的辱罵中,看不出哪兒純粹了。
他們或許是愛原主的,畢竟不是仇人。
但生活的壓力,與緊張的家庭關係,冷淡的夫妻感情,總要找個發洩口。
不幸的是,陳盼楠就處於食物鏈低端。
她弱小無所依靠,被迫承受著所有人的怒火。
“抱歉,我死不到外面,離開會過的更好。”
舒安歌突然笑了。
陰沉的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宋香芝被她嚇得一愣,以為她中了邪。
“死丫頭,你嚇唬誰呢,老孃巴不得你趕緊走,省得我天天為你們操心,鬧得腦殼疼。”
“媽,吃飯吧,別餓著了。”
陳懷瑜從桌子上起來,抱住宋香芝胳膊,笑著哄她吃飯。
宋香芝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看了丈夫和兒子一眼:“我養這麼多孩子,也就寶寶知冷知熱貼心點兒。”
母女情深一起坐回餐桌上,也沒人喊舒安歌上桌吃飯,好在她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四室一廳的房子,舒安歌住的是隔出來的雜物間,不到六平方米,放個小床就滿了。
侷促逼仄陰暗,連個窗戶都沒有,陳盼楠在這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