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妃的寢宮之中,燭光搖曳,將那一方天地映得明暗交錯。何淑妃高高階坐在榻上,如玉的手指仿若鉗子般緊緊揪著華貴的錦緞坐墊,尖銳的指甲似要將坐墊摳出深深的窟窿,她那美目中怒火熊熊燃燒,似要噴薄而出。
“去把刑部尚書趙直給本宮速速傳來!”何淑妃冷著臉秘令道。不多時,趙大人便被傳喚至寢宮門外。
趙大人在門外跪地請安,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下官拜見淑妃娘娘。”
何淑妃厲聲道:“進來回話!”
趙大人戰戰兢兢地走進寢宮,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何淑妃,跪地的身子顫抖不停,彷彿秋風中的落葉。
“趙大人,你瞧瞧你辦的這好事!”何淑妃猛地一拍扶手,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好似能將人的耳膜穿透,“蘇賢妃之事被你弄得一塌糊塗,本宮精心籌謀的一切皆毀於一旦,你究竟該當何罪?”
趙大人渾身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額頭的冷汗如雨般簌簌滴落,磕頭如搗蒜般求饒道:“淑妃娘娘息怒,息怒啊!下官確實已然拼盡全力,可……可這其中變數諸多,實在是難以把控啊!”
何淑妃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蓮步輕移,緩緩走到趙大人面前。她微微彎腰,手中的絲帕挑起趙大人的下巴,眼神中滿是輕蔑與威脅,嘴角扯出一個冷酷無情的弧度,冷笑道:“竭盡全力?本宮看你是根本未將心思置於此!令公子儀表堂堂,平安街知法犯法,這事現今可是鬧得滿城風雨。你要是不想法子把蘇賢妃解決掉,給本宮出了這口惡氣,哼,令公子的所作所為可要犯眾怒喲!”
趙大人臉色瞬間慘白得猶如一張白紙,整個人癱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何淑妃的裙襬,涕泗橫流地苦苦哀求:“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下官一定想方設法,一定……”
從何淑妃寢宮出來的趙大人,腳步虛浮,仿若失了魂魄一般。回到府上,他跌跌撞撞地衝進書房,“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那巨大的聲響彷彿是他內心絕望的咆哮。
他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書房裡來來回回地踱步,雙手不停地揪扯著自己的頭髮,髮根都被扯下了好幾縷。
“這可如何是好?何淑妃那邊逼得緊迫,可蘇賢妃這邊有聖上盯著。”趙大人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眼中滿是絕望與無助,那眼神空洞得彷彿失去了焦距。
突然,他停下腳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脊樑骨,軟軟地癱在那裡。
“如今事務歸宗人府辦理,我這刑部尚書也是有心無力啊。但要是不照何淑妃所言去做,我兒性命堪憂……”說著,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強忍著不讓其掉落,那副模樣當真是狼狽至極。
天牢之中陰暗潮溼,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蘇賢妃卻安靜地坐在角落裡,身姿依舊端莊挺拔,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她雙目微閉,神色平靜如水,那精緻的面容在這昏暗的環境中彷彿散發著一種柔和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蘇賢妃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喃喃自語道:“奶奶曾言,遇事需冷靜沉著,切莫自亂陣腳。”
說罷,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暖而堅定的微笑,彷彿在這一瞬間,又回到了往昔,回到了奶奶的身旁,感受到了那份溫暖的鼓勵。
蘇賢妃微微仰頭,目光透過那狹小的視窗,望向那片未知的天空,心中暗暗發誓:“何淑妃,你機關算盡,卻不知我早已將你的心思看穿。與我這個現代人鬥,哼!”
何淑妃的寢宮此刻燈火通明,她與幾位心腹嬪妃圍坐在一起,臉上滿是陰翳之色,那表情彷彿能滴出墨汁來。
“此次咱們務必要讓蘇賢妃永無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