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已經過去,薛鈴兒對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有了更深入的瞭解。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半山腰孤立的莊子裡,這裡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莊子的大門前,日夜都有兩名強壯的護衛手持大刀,一動不動地守在那裡。
不僅如此,就連薛鈴兒自己也被限制了自由。春花和秋月兩人輪流緊盯著她,即使是她去上廁所,也會有人跟著看守。然而,讓薛鈴兒感到意外的是,她在這座莊子裡卻有著一定的行動自由,可以隨意走動。畢竟,她曾經也是出身於書香門第,對於琴棋書畫等才藝自然是樣樣精通。
除了薛鈴兒所居住的主院外,莊子內還設有繡房、佛堂以及客房等場所。儘管每一處都顯得簡潔而整齊,但薛鈴兒仍然能夠敏銳地察覺到這戶人家的奢華與內涵。無論是傢俱的選材,還是牆壁上懸掛的字畫,甚至是佛堂供奉的送子觀音像,無一不是價值不菲之物。
雖然薛鈴兒家中並沒有這些珍貴的物品,但她勝在博覽群書,頭腦聰慧過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薛鈴兒從小就在客廳的屏風後面偷偷觀察著父親與學生友人的交流,久而久之,便學會了各種知識。
如今的薛鈴兒已經二八年華,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前不久才聽母親提起要給她安排相親,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遭遇如此變故。一想到這裡,手中的針突然刺痛了她的指尖,一滴鮮血冒了出來。旁邊的春花看到這一幕,急忙幫薛鈴兒處理傷口。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春花秋月對眼前的薛鈴兒都有了好感。這個女孩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性格溫和、婉約、賢惠。
自從上次夏媽媽警告了薛鈴兒之後,她再也沒有試圖為難春花秋月去打聽什麼訊息。相反,她每天都很乖巧地聽從夏媽媽的安排,從不反抗或吵鬧。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讓薛鈴兒感到一陣不適,她忍不住乾嘔了幾下。等到心情稍微平靜一些後,她才注意到身邊的春花臉上掛著姨母般的笑容,然後聽到春花朝門外喊道:“秋月,快去通知夏媽媽,請大夫來。”
薛鈴兒頓時愣住了,她瞬間明白了請大夫意味著什麼。果然,當大夫離開後,夏媽媽興高采烈地走過來,滿臉喜色地告訴她,從現在起,三餐的飯菜湯都會重新調整。原來,薛鈴兒懷孕了。
整個莊子彷彿被一股濃烈的喜悅氛圍所包圍,但薛鈴兒卻無法融入其中。她深知,如果這些人不想告訴她某些事情,無論她如何追問,也只是徒勞。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絞盡腦汁想辦法逃離這個地方。然而,她身上除了穿著質地良好的衣物之外,並沒有其他值錢的首飾。就連發簪也是木製的,更別提隨身攜帶銀子了。這使得她想要逃走變得異常艱難。
哪怕薛鈴兒逃出了莊子,周圍都是山林,從莊子到下面只有一條碎石路,估計她還沒下到山下就被抓了回來。而莊子後面就是懸崖峭壁,薛鈴兒幾乎陷入了絕望中。
然而當她次日在佛堂看見那個送子觀音時,她心底又燃起了希望。或者因為薛鈴兒已經懷孕了,夏媽媽和春花秋月對薛鈴兒的監管也鬆懈了不少。至少薛鈴兒出恭的時候,身邊不會再有人盯著看,沐浴時想一個人的時候,她們也會給她獨處。
時光飛逝,轉眼間,冬天已悄然離去,春天翩然而至,隨後又迎來了炎炎夏日。七月的酷暑讓人難以忍受,每天都能聽到蟬鳴聲此起彼伏,彷彿在訴說著盛夏的酷熱難耐。
此時,身懷六甲的薛鈴兒正享受著眾人的悉心照料,但隨著肚子一天天變大,她內心的焦慮卻與日俱增。每當腹中胎兒鬧騰得讓她無法入眠時,她便會趁著夜色,悄悄離開院子,獨自漫步於寧靜的小徑。而正是這樣的夜晚,她偶然間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對話。
“你覺得薛姑娘生下孩子後,會不會被接回去做姨娘呢?”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