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風悄然無聲地吹過,帶著一絲涼意。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突然,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叫聲在空氣中迴盪,讓人毛骨悚然。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彷彿有人在拼命追趕。緊張的氣氛瞬間瀰漫開來,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薛鈴兒已經在往山上狂奔,她氣喘吁吁地奔跑著,但速度卻異常緩慢,彷彿一隻負重前行的蝸牛。她沉重的肉身越來越難以承受,每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就像是在泥濘中掙扎一樣。
身後的火光越來越近,照亮了整個夜空,火勢愈發兇猛,逼迫著她不斷向前爬去。儘管身上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忍受,但求生的慾望仍驅使著她繼續前進。
突然,一陣劇烈的腹痛襲來,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隨著時間的推移,腹下的疼痛越來越頻繁,一股暖流從大腿內側緩緩流出。薛鈴兒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孩子要出生了!
她喘著粗氣,身體因疼痛而顫抖著,最終癱倒在自己身邊的一個斜坡邊上。她強忍著即將臨盆所帶來的劇痛和宮縮的折磨,汗水已經滲透了她每一寸肌膚。
當火光靠近薛鈴兒時,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前方,眼中充滿了絕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手背面上。
此時,兩名護衛出現在她面前,他們手持火把,照亮了周圍的環境。薛鈴兒緊盯著眼前的兩名護衛,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與無助。
大概過了一刻鐘後,當夏媽媽帶著春花秋月出現在這裡時,她們被眼前薛鈴兒的情況嚇得不輕。只見薛鈴兒痛苦地躺在地上,下身已經開始流血。夏媽媽連忙讓兩名護衛後退並轉身離開,隨後她迅速蹲下身子,仔細檢視薛鈴兒的狀況。然而,這一看卻讓她驚慌失措,一下子跌倒在地。
"孩子已經露頭了,薛姑娘要生了!秋月,快去叫護衛拿刀子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夏媽媽急切地說道。
說完,夏媽媽急忙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薛鈴兒的下半身,接著又撕爛了自己的白色裡衣,墊在孩子即將出生的地方。她神情緊張地望著因劇痛而面色鐵青的薛鈴兒,語氣堅定地說:"薛姑娘,只要孩子能活著,我們就都能活下去。但如果孩子有什麼不測,我們也都活不了。所以,請聽我說,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尊貴無比的主子。"
薛鈴兒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般,一把緊緊抓住夏媽媽的手,張開那因壓抑疼痛而咬得鮮血淋漓的嘴巴,聲嘶力竭地問:“夏媽媽,你家主子是不是留子去母?我何其無辜?哪怕我做了鬼,也定會化作厲鬼,找你們索命,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夏媽媽猛地一怔,臉色猶如打翻的調色盤般複雜,她凝視著薛鈴兒須臾,抽出薛鈴兒緊緊抓住的手,一邊教導薛鈴兒呼吸,一邊催促她用力。夜空中,嬰兒的啼哭聲猶如一把利劍,刺破了寂靜山林的安寧,顯得格外響亮。“是個男嬰”,夏媽媽在春花秋月歡天喜地接過男嬰轉身手忙腳亂收拾的瞬間,如疾風般迅速將披風蓋住了薛鈴兒的臉,緊接著,那把冰冷的刀子無情地捅進了薛鈴兒的身體。
她匆匆起身,對春花秋月說道:“天黑路滑,小少爺剛出生,趕緊回去找大夫檢查一下,人已經被我處理了。”說罷,轉身帶著春花秋月和護衛準備離去。其中一個護衛想要上前檢查一下薛鈴兒的屍體,卻被夏媽媽厲聲呵道:“剛生完孩子就死了的女人,晦氣至極,你沒看見她身後就是個死人墳嗎?難道你不想回府了?”
那護衛看了眼幾乎全身都是血的薛鈴兒,瞧地上啐了口唾沫。
“提前產子,為了大少爺的安全,我們必須馬上趕回去覆命。”
夏媽媽說罷,帶著眾人護著男嬰轉身匆匆離開了。
躺在地上的薛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