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薛鈴兒微微頷首,美眸流轉間已將關鍵資訊盡數納入心中,但她仍覺不夠穩妥,再次發問確認:“這小世子可是我所誕下的長子?”
一旁跪著的秋月聞聽此言,身子不禁一顫,原本低垂著的頭顱愈發地往下沉去,顫聲道:“回夫人的話,正是。”言罷,她那緊貼地面的額頭彷彿都能感受到絲絲涼意透過地磚傳來。
緊接著,薛鈴兒柳眉微蹙,若有所思地繼續追問道:“那如今莊子裡可仍是由夏媽媽掌管諸事?”
話音剛落,秋月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使得她本就因緊張而顫抖的身軀此刻更是抖如篩糠。她戰戰兢兢地應道:“回夫人,確是如此。”語畢,她的腦袋幾乎要完全貼到地面上去了,整個人猶如風中殘燭般瑟瑟發抖。
薛鈴兒得知真相後一個趔趄,身子猛地向前傾斜,險些摔倒在地,只覺得眼前發黑,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離她遠去,幾近昏厥過去。然而,她憑藉著內心深處那股強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地挺住了這股眩暈感,強忍著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痛苦,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滿臉淚痕的她,伸出顫抖的手,緊緊地拽住了身旁的香荷,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癱倒在地。
一直沉默不語的姜升終於開了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小世子現在何處?速速領我們前去!”
一旁的秋月聞聲趕忙站起身來,她的雙腿還在微微發顫,整個人顯得戰戰兢兢。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面對姜升那嚴肅冷峻的面容,她哪敢多嘴詢問半句,只能連連點頭稱是。
就這樣,一行人開始朝著目的地走去。一路上,心急如焚的薛鈴兒不停地向秋月打聽著小世子的情況,每一句話都飽含著關切與擔憂。
經過一番交談,薛鈴兒得知這個小世子名叫姜景奇,其實他的身體並無大礙,之所以會住在莊上,完全是出於老夫人的特意安排。通常來說,老夫人和老太爺每隔一個月便會前來此處小住一段時間。
當提及姜升將軍夫婦到來的頻率時,秋月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姜升,然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少爺倒是會隔三岔五地過來探望小世子,至於其他的人嘛……我就從未見過了。不過,偶爾大少爺也會帶著小世子返回將軍府居住個兩三天,但這種情況也僅僅出現過寥寥數次而已。而且都是夏媽媽帶著幾個婆子陪同的。”
在毫無察覺之中,眾人已然緩緩地來到了裡院。就在此時,一道小小的身影猛地衝了出來,緊緊抱住了姜升那粗壯有力的大腿。這小傢伙一邊用力抱緊,一邊用那稚嫩且奶聲奶氣的聲音埋怨道:“爹爹呀,好久好久都沒看到你來啦,奇兒可想死你咯!”
跟隨在姜景奇身旁的夏媽媽,一瞧見這番情景,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變得微微發白,眼神也開始流露出慌亂之色。尤其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薛鈴兒正牽著另一個孩子,並與姜升並肩而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更是被嚇得渾身一顫,彷彿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景象一般。
“夏媽媽,真是許久未見啊,真沒想到竟會在這裡再次見到您。”薛鈴兒面色冷若冰霜,毫無表情地移步到夏媽媽身前,聲音冰冷地說道:“不過,還得感謝您當年的不殺之恩呢!”
此時的夏媽媽,雙手在身下緊緊攥著一方手帕,那手帕幾乎要被揉碎。她竭力想要保持鎮定,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她緩緩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姜升,然而姜升對她視若無睹,只是冷漠地拋下一句話:“夏媽媽,薛姑娘有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隨後,他便抱著姜景奇轉身走向已然睡醒、正睜大眼睛好奇張望的何子韜,帶著一眾人等離開了屋子,前往院子裡嬉戲玩耍去了。
當屋裡只有香荷陪著薛鈴兒直接面對夏媽媽的時候,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