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此言一出,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耳畔炸響。薛鈴兒心中暗自咒罵不已:“好你個該死的馬七啊!怎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要等到本姑娘捱了這幾巴掌之後,才把皇太后給請來救我?哼,待回到府上,看本姑娘如何收拾你!”
她一邊在心中恨恨地想著,一邊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趕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向皇太后回話道:“妾身正是薛鈴兒,皇太后您提及之人,妾身自然是認識的。”
此時,在場的眾人皆被皇太后突如其來的到來和問話,震驚得鴉雀無聲,但卻沒有人察覺到,人群之中竟有一人在聽到“馬七”這個名字的時候,手心不由自主地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此人神色慌張,目光閃爍不定,彷彿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見皇太后微微眯起雙眼,用一種充滿威嚴與權勢的目光掃視著眾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皇后身上。
她冷冷地開口說道:“皇后啊,那姜升將軍府中的後院之事,又豈容得你我隨意插手去幹涉呢?即便是妻妾之間有所不和,那也是應當交由將軍府的夫人來處置,實在不行還有將軍他本人吶。況且,那明雪至今仍是完璧之身,哀家深知你作為母親心疼女兒的心情。但如今姜升將軍已多次上書請求和離,那麼哀家今日便做一回主,准許姜升和離,並將這薛氏扶正為正妻!”
聽聞此言,皇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她大驚失色,全然顧不得自身儀態,連忙雙膝跪地,苦苦哀求皇太后道:“萬萬不可啊,皇太后!此事還望您三思而後行……”
“難道你真想讓明雪一直在這將軍府中獨守空閨、孤苦伶仃地度過餘生嗎?”皇太后滿臉怒容,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恐怕聖上的旨意還未傳至將軍府,那可憐的雪兒便會義無反顧地一頭撞死在那裡啊!”說到此處,皇太后不禁悲從中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而下,她一邊用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一邊哽咽著說道:“她就是那麼一個倔脾氣、認死理兒的孩子,又怎會輕易同意與將軍和離呢?”
只見皇太后猛地一揮手,對著身旁的侍從厲聲道:“來人吶!速速前往皇宮向皇上傳話,將哀家的旨意告之,若是明雪真有個三長兩短,不幸慘死在將軍府內,本宮定當立刻將皇后娘娘打入冷宮,絕不姑息!”
聽到這話,皇后頓時花容失色,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她驚恐萬分地張大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只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皇太后……”隨後,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絕望地癱軟在地。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皇太后一旦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那便是九頭牛也難以拉回,幾乎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薛氏啊,今日可真是讓你受盡了委屈。”皇太后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緩緩地將自己手腕上那對晶瑩剔透、溫潤光滑的玉鐲子褪了下來。只見那玉鐲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祥瑞之氣。
皇太后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把這珍貴無比的玉鐲子遞到了薛鈴兒面前,輕聲說道:“從今往後,你便是哀家的義女了。不知你是否願意接受這份殊榮呢?”
就在這時,一個如同鬼魅一般陰森縹緲的聲音突然在薛鈴兒的耳畔響了起來。原來是馬七的魂魄發出的聲響:“趕快謝恩呀!從此以後就會有皇太后為你撐腰啦。不過也別怪我來得如此之晚才去告知皇太后此事,實在是因為我擔心直接現身會驚嚇到她老人家。所以只能先在夢中與她相見,之後又化作一名暗衛模樣去通知她身旁的親信之人,因此才稍微耽擱了一些時辰。”
聽到這番話後,薛鈴兒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雙膝跪地,身姿優雅地行了個大禮。她抬起頭來,用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皇太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多謝皇太后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