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下午,衛許霽被趕回去參加校運會。作為補償,周鬱承諾,考試後的國慶假期,周鬱會抽出時間陪衛許霽在京市周邊逛逛。
衛許霽認真看過日曆,國慶是要放七天的。
回學校後,衛許霽忍不住將好訊息分享給唯二的朋友路望今。
路望今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嘖嘖幾聲,搖頭晃腦的嘆氣。
“這就是沒被學校沒被教育毒打過的人嗎?高一高二確實會放七天假,但是,我們如今在讀高三啊……全世界最苦命的物種。你能明白這個含金量嗎?”
衛許霽不能。
她提取關鍵詞,收拾書包的動作都慢下來,“你是說,不放七天?”
路望今豎起三根手指,在衛許霽面前晃了晃。
三天。
保底三天。
衛許霽僵住。
“而且,”路望今湊到衛許霽面前,壓低聲音,一副恐嚇小孩的語氣說:“按照慣例,國慶回來,我們高三生就要實行單休了。單休的意思就是,週五不放假了,週六下午放,週一回來上課。”
那豈不是能陪周鬱的時間又少了一天!
路望今還想說什麼,被人從身後扯了一下。
路望今沒防備,被拽了一個踉蹌,撞到祝簡懷裡。
祝簡揹著書包,扶住路望今,表情不耐,“好好說話,挨那麼近幹嘛?”
路望今一下子就火了:“就挨就挨,關你什麼事?管那麼多你煩不煩?我管過你和邱天嗎?”
胳膊一甩:“別碰我。”
祝簡鬆開她,“誰想管你。”從書包裡拿出一份早飯,扔到路望今桌子上。
路望今反手丟回祝簡桌上:“滾,丟垃圾也得放對地方。”
衛許霽:……
好煩。
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吵的。
校運會在體育館裡舉行,衛許霽坐在看臺上,百無聊賴地捧著上次沒看完的《哈姆雷特》。
好訊息,祝簡和路望今冷戰了,沒人在衛許霽耳邊吵。
壞訊息,體育館三個年級都在,聲浪一浪大過一浪,還不如聽她們兩個吵架。至少,她們吵架,聲音不會從四面八方傳來。
衛許霽沒有集體榮譽感,別人扯著嗓子歡呼時,她正在心裡預演哈姆雷特與雷歐提斯決鬥的場景。
路望今把手橫在衛許霽眼前。
“怎麼了?”
路望今提醒她:“看比賽,接下來是長跑。”
跑步。沒興趣。
衛許霽繼續看書。
路望今急了,裝模作樣地咳嗽,吸引到衛許霽的注意力,又聲若蚊蠅地說:“我們班有人參賽,你倒是抬頭看看,都是同學,至少喊句加油什麼的。”
衛許霽歪了歪頭,看了眼跑道上的候場的人。
掛著5號牌的,赫然就是祝簡。
更沒興趣了。
“你自己喊,都是同學,至少喊句加油什麼的。”衛許霽將路望今的話如數奉還。
路望今虛張聲勢地大聲道:“我喊什麼,人家有男朋友等著,哪裡需要我這個煩人精?我才不去討嫌。”
祝簡衝某個地方招了招手。
路望今瞬間蔫兒了,霜打的茄子一樣提不起精神,湊到衛許霽耳邊,小聲說:“你知道邱天嗎?他是學生會副主席,我從小到大沒當過官,還不知道當官後,想加人聯絡方式,能直接從檔案裡調,真牛。”
尾音摻雜著怨念和諷刺。
就連衛許霽都能聽出來,這是句反話。
不過聽出來歸聽出來,衛許霽沒有絲毫參與的打算,偷偷點開手機,看周鬱有沒有回覆自己的訊息。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