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許霽味同嚼蠟的吃完早飯,又心如死灰的陪周鬱去做妝造。
崔珏到得晚,進門就說路上堵車,和一群人打完招呼,坐到周鬱身邊,熱絡開口:“嚯,瘦了那麼多。角色需要吧?真是沒看錯你,敬業。”
“沒脫相吧,還好看嗎?”
“好看,比小白花還小白花,就是看起來太瘦了,弱不禁風的。多少斤?”崔珏小聲問。
“這可不能細說,傳出去人家以為我搞焦慮。”周鬱配合著她降低聲音,卻只打了個太極拳。
崔珏拍拍周鬱的肩:“人紅是非多,長路漫漫,你且忍著吧。”
周鬱笑起來,素手掩唇,不吱聲。
周鬱身邊坐著衛許霽,低著頭,額頭抵在桌角,興致缺缺的按著手機開關鍵。
崔珏從側面瞧出投資人不開心,衝周鬱挑挑眉:你惹她了?
周鬱裝沒看見,右手輕輕拂過衛許霽露出的細長白皙的脖頸,溫聲說:“外面快要入場了,給你留了第一排不顯眼的位置,就在方方旁邊,去玩吧。”
衛許霽坐直身體,將手機放進口袋收好,扯唇笑了下:“好。”
“出門前先穿好外套,在椅背上。”周鬱忍著笑,指腹摸了摸衛許霽額頭上被壓出的紅印:“有點明顯,要戴帽子嗎?我讓人去商場給你買。”
“我自己去就行。”
起身穿上棉服,衛許霽垂眸看著周鬱。
腦海裡預想的話蕩然一空,衛許霽嚥了咽口水,心道,這個角度的周鬱,上目線真的好漂亮。
想接吻。
如果是一人間化妝間就好了。
她軟下聲:“我過去了。”
……
《信箋》進行剪輯時,崔珏有聯絡過衛許霽,問衛許霽這邊要不要審片。
衛許霽時間不充裕,又想在上映時以觀眾的視角看這部影片,便沒有插手,只和崔珏說別刪周鬱的鏡頭就好。
因此,衛許霽也是第一次看這部影片。
燈關掉,影廳暗下來。
第一排並不是觀影的好座次,以前周鬱帶衛許霽去影院看過幾次動漫,每次都挑第四排中間的位置。
衛許霽仰著頭,不大舒服的看電影。
片頭曲出來前,身旁的方方忽然彎著腰起身離開了。衛許霽瞥一眼,收回視線。
沒一會,身旁的座位又坐下來一個人。
但不是方方。
雪松清冷又幹淨的馨香包裹住衛許霽,衛許霽偏頭,周鬱正在仰頭看影片,螢幕畫面自帶的光亮映在周鬱臉上,襯得她妝後的眉眼深邃又溫柔。
只是這樣一個瞬間,衛許霽偷偷生的半天氣,忽然消散了。
手背搭上來一個冰涼的掌心,周鬱用氣聲喚她:“乖,看電影。”
“好。”
沒人注意她們,因為片頭曲奏響了,是歌壇天后宋清時的聲音。宋清時甫一出聲,影廳裡便滿是歌迷的低聲驚呼。
而周鬱在這一刻光明正大牽住了衛許霽的手。
周鬱偏過頭,附在衛許霽耳邊,低聲說:“聖誕節有安排嗎?我想約你看電影。”
不是要去和朋友共度寂寞難捱的夜嗎?
周鬱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又說:“我不需要你的放手,比起看你心口不一的把我推給我的朋友,我更希望你能陪我。”
“我是需要空間,需要自由,但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更需要你。”
“衛許霽,我比我們想的還要愛你。”
衛許霽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臟。
“好。”
這次聲音沒抖。
……
電影比預想中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