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宜祈福,安床,訪親友;忌開業,出行。
孟青山極難得的告了個假,陪著夫人早起梳妝打扮,親自提筆在沈娉婷眉間畫上花鈿,親暱地牽著她的手,準備陪她一同坐馬車到宮門口。
推開孟府的大門,門外是比孟府更加華麗的馬車,寧王府的衛隊整整齊齊站在兩邊。
最前面站著的,是同樣盛妝的孟婉兮,還有難得換上鮮亮衣服的路小白和路輕輕。
孟青山見到二女兒,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沈娉婷無奈,安撫地拍了拍丈夫的手。
孟婉兮一看到孟青山與沈娉婷,便忍不住含淚迎了上去:“爹——”
“站住!”孟青山板著臉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嗎?”
孟婉兮苦笑,退了兩步,莊重地屈膝跪下,行了個大禮:“爹,娘,女兒心中有愧,不能堂前盡孝。”
路小白和路輕輕也忙跟著跪了下去。
孟青山冷著臉還要說話,被沈娉婷拍了下手,忍住了。
沈娉婷低聲道:“一家子,有什麼事回關起門說,不要在外人面前耍當爹的威風。”
孟青山反握住沈娉婷的手,也低聲回道:“為夫倒是想關起門再說,可你看那丫頭,是想回孟家嗎?”
路小白:“……”
路輕輕:“……”
有時候耳力太好,也是種負擔。
“主人,孟伯伯埋怨你總不回家。”路小白悄聲說道。
孟婉兮:“……聽到了。”
“起來吧。”孟青山輕咳一聲,道:“你如今貴為寧王妃,老夫不過是,可受不起你這禮。”
沈娉婷給沈嬤嬤使了個眼色。
沈嬤嬤見狀,趕忙笑著迎上去將孟婉兮扶起,說道:“夫人奉旨進宮,老爺身為男子可不能陪夫人進宮,正好有我們二小姐陪著。”
孟婉兮猶豫著不肯起身,哀求地看著沈嬤嬤。
沈嬤嬤力氣大得很,將孟婉兮拉了起來,慈和地道:“咱們二小姐嫁得再尊貴,那也是我們孟家出去的女兒,一樣是老爺和夫人的心頭肉,哪能真生氣呢?是吧,夫人?”
孟婉兮感激地看了眼沈嬤嬤,又忐忑地看了眼爹孃,見沈娉婷溫柔地招招手,孟青山還板著臉,便也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她握住孃親的手,眼睛卻緊張地看著孟青山,討好地道:“爹,兮兒今日把上次帶走的兩個廚子還回來了,還是爹爹懂陵川風味,只做給女兒吃,可真真埋沒兩位師父的廚藝了。”
孟青山挑了挑眉,嫌棄道:“你哪是為了自己,還不是為了——”
“孟伯伯!”路小白忽然走過來,討喜地地插話道:“主人真把兩位師傅帶回來了。 ”
他後頭跟著倆笑容可親的中年男子,揹著大包裹走過來,樂呵呵地向孟青山和沈娉婷行禮,說道:“二小姐叫我們回來府裡侍候啦,今晚就給您做個醋溜豬蹄和香燜雞,要說吃的,老爺才是我們的知己!”
孟青山笑著讓兩位師父先回府裡修整,看到孟婉兮小心翼翼討好的俏臉,又立刻板起臉。
他翻著給孟婉兮留下的舊賬,分外嫌棄:“小白比你這個當女兒的懂事多了,至少小白不會搶他爹的廚子,順走他爹的硯臺,挪走他爹書房裡的奇石,就連庭院裡名貴一點的花都要挖走,就為了討一個男人歡心。”
孟婉兮:“……”
是她曾做過的蠢事。
孟婉兮俏臉有些發燙,乖巧地低頭應道:“是,爹爹教訓得對,今日先還爹兩個廚子,明日兮兒再把爹的從星硯還回來,絕對不拿爹爹的心頭好給別人了。”
孟青山看著她這不爭氣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罷了,先陪你娘進宮去見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