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注視著那名在洞口旁的陌生女子，好奇打量，眼中卻漸漸浮現冰冷之色。

這讓同樣看過來的李新兒微微一愣，竟有些害怕，目光閃躲起來。

這個時候，衛含香感受到氛圍有異，在一旁道：“忘了給你介紹，這個人是李新兒，你能醒來，她也有很大的功勞，給你施展過恢復之術！”

李新兒這時款款一笑，卻是溫婉了些，少了風情嫵媚。她見過柳巖若野獸般的狀態，見他盯向自己，識海之中就浮現出衛含香還佈設法陣時，柳巖虎撲過來的樣子。她下意識就緊了緊衣服，忽然發覺，她衣服本就是長裙和薄紗，再怎麼緊，也能在外露出很多。

以往她最喜歡的衣服，此刻穿在身上，全然沒了好美之心，反而讓她感到極度的不安全，更是不敢展露出來一絲一毫的嫵媚之術，就連天然魅意，也刻意遮掩，收斂起來。

柳巖此刻收回了目光，回了一聲：“哦。”

在他莫名的感覺裡邊，李新兒好像動過淨生蓮，可是已不在她手裡。

見到柳巖的目光移走，李新兒才暗鬆了一口氣，一直因警惕而挺起的胸膛緩緩伏下。可心中卻不住在想，和衛含香已經那麼久了，該不會還能繼續吧？

她的想法自是沒人回答，也得不到驗證。

收回目光之後的柳巖，忽有所感，是淨生蓮和他產生的聯絡。他探出了神念，就發現石壁之旁，淨生蓮正在一堆乾草之中，若石頭一般沉積。淨生蓮沒有靈力波動，一般人神念掃到，自是誤認為是一塊石頭，就不在意忽略過去。

可柳巖與淨生蓮有很深的感應，所以掃去之時，淨生蓮會有回應。他揮手而出，灑落遍地的已經沒有靈氣的靈石，然後悄無聲息將淨生蓮重新攝了過來，放入了懷中。

這個過程，李新兒和衛含香都看了過來，不過衛含香並不奇怪，不但柳巖儲物袋裡邊的靈石，連她自己儲物袋的靈石也都莫名失去了靈氣，成為了普通石塊。其實這些失去靈氣的靈石，在靈氣氤氳之地，放幾百年後，還能重新凝聚成為靈石。

只是這個過程太過漫長，而且重新凝成的靈石，靈氣不足之前十分之一，所以除了一些底蘊深厚的修仙大派會這樣做之外，很少有人單獨做這樣的一件事。

所以這些沒有靈氣的靈石一般用完之後，將之丟掉也無妨，說不定百年之後，此地因這些靈石也能後天形成一處靈礦。

將淨生蓮重新收回到懷中之後，柳巖才感覺到心安。此次棲霞林之行，淨生蓮展現出來太多神異。他本來以為很熟悉淨生蓮了，結果發現，所知仍是皮毛。不過此行之後，他就發現，當淨生蓮吸收萬枚靈石的靈氣之後，他識海之中就多了一道聲音。

最開始他以為這道聲音是自己想法的具現，可後來才發現，那道聲音全然不受控制，往往說出來的話，也和他有很大的不同。

那完全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只是在看過儲物袋後，他發現已沒有了靈石，不然還想再拿萬枚靈石試試，看看還會不會有莫名的聲音傳出。

此刻他獨坐在乾草堆上，閉目盤膝打坐，一邊恢復靈力，一邊又檢查了自己的身子。

不出所料，現在的身子很虛弱，體內很多地方都像是拼湊而成，彷彿大風一吹，受傷之處就會再次破損。

體內的種種傷痕，和筋脈的破損，也會帶來根基的動搖。他一看，就知道這具法軀，已有不可逆的傷害。連帶他的修為，也有下降，已維持不住煉氣五層，退回了煉氣四層。

不過這點他倒是不在意，他本來就資質很差，是五靈根，七品之資，現在降了一點，差不多是八品之資，這對他來說，沒有特別大的影響。已經是最差了，就是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呢？

他走的仙途不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