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嫿說完就轉過頭去,不再看一臉驚疑的梁牧。
此時馬車外,氣氛冷凝。
黑衣蒙面人已經沒了耐心,見沈臨鶴遲遲不將梁牧交出來,站在最前方的那個蒙面人眸中有濃濃的狠厲之色。
他一揮手,沉聲說道:
“上!”
然後一瞬間,十三個黑衣人齊齊出動,向沈臨鶴攻擊而來。
沈臨鶴執著軟劍的手手腕一轉,原本薄薄的劍身中彷彿被注入了無窮力量,瞬間堅如磐石。
他雖目光直直向前,然而餘光所及之處,十三個黑衣人的動作都清晰地映在腦海中。
他佇立在原地,像是一隻等待獵物靠近的猛獸,目光中掩藏著危險。
終於,待黑衣人距他只有約幾步遠的距離時,沈臨鶴動了。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沈臨鶴便如同一把離弦之箭,朝他們奔襲而去。
黑衣人首領見沈臨鶴迅猛如獵豹的身形,心中咯噔一下,忙喊一聲:
“小心!”
可他話音還未落,沈臨鶴卻已然到了近前。
感受到一股危險氣息將自己籠罩,黑衣人首領立刻渾身緊繃,舉起手中的短刀就要迎面而上,然而沈臨鶴卻一個閃身,長長的軟劍向旁邊一探,瞬間便抹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的脖子。
一時鮮血灑了一地。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黑衣人們心中一驚。
他們十三個人各個武功超絕,可其實他們的陣更是厲害。
看似方才攻擊無序,實則內裡藏了兩個陣,前後左右的位置很有講究。
而死了的那兩個黑衣人,恰恰是兩個陣的陣眼。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還是隻是巧合?
黑衣人們心中大亂,再顧不上擺陣,一個個舉起武器朝沈臨鶴而去。
沈臨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身影在暗夜中竟如鬼魅,速度快到肉眼看不真切。
馬車中的南榮嫿隔著車簾向外‘看’去。
她略略歪了歪頭,先是目露驚詫之色,而後竟如同坐在戲臺下觀賞一出極其精彩的表演,神色悠然。
沈臨鶴以一人之力對上十幾人竟絲毫沒有敗意,好幾個人在他的劍下都吃了虧。
可下一刻,南榮嫿的目光被他手中的那柄軟劍吸引。
那柄劍,刺了人,劍身卻一滴血都沒有。
銀色的劍身在夜色中發著光,南榮嫿能夠感受到這劍此刻壓抑的興奮。
她下意識地用手指摩挲著燈籠提杆,心中卻在思索這柄劍的異狀。
有的寶劍確實滴血不沾,但這劍卻不是。
它之所以劍身不留一滴血,是因為…這劍飲血!
沈臨鶴手中,竟有一柄煞劍!
南榮嫿眉目一沉,煞劍飲血,飲得血越多,劍身煞氣越重。
到最後則會將煞氣反噬持劍者,持劍者最終則會失去意識,被煞劍所控,成了傀儡。
或許是沈臨鶴手中這劍之前沒什麼機會殺人飲血,到現在劍身煞氣還未成型。
可若今晚再這樣打鬥下去,這劍的煞氣馬上要溢位劍身,傷及持劍人了。
南榮嫿沒有猶豫,起身掀簾而出。
她手提燈籠立在馬車車轅上,燈籠發出微微的亮光。
這個畫面,在這風雪夜看起來竟有些詭異。
有黑衣人注意到她,心中納悶,怎一個纖弱女子不躲不避還要出來觀戰,也不怕傷到自己?
而那個黑衣人首領眯了眯眼,他沒想到沈臨鶴的功夫竟如此厲害。
他們若是繼續打下去,一定不是沈臨鶴的對手。
可這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