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斷沒想到,這看著樸實秀氣的梁生會與那朱麗華牽扯到一起。只望同名而已,此朱麗華非彼朱麗華,或是個溫柔穩重之人。又琢磨著畢竟是古代,那女子再野能野到哪去,怕正在家裡讀三從四德經呢。
想到這,她略微寬心。對梁氏父子說了幾句恭喜的話。而後再次謝過憫兒的事,便告辭了。
好幾天沒見著阿讚了。不知這孩子現在跟著擎勝他們學武學得怎麼樣。染墨信步來到阿贊家。
碰巧阿贊出來上茅房。一見染墨來了,高興得連茅房也不去了,拉著她進到屋來。先是感謝染墨上次幫他引薦給教習先生,現在他有師父還有師爺的教誨,真是獲益匪淺。
又和染墨說起憫兒的事。他也大體聽說和了解這個案子的情形,既對憫兒感到憐惜,又痛恨那婦人的歹毒。
阿贊和染墨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對來自家庭和父母的關愛尤為敏感,哪怕一點點傷害都會憋在心裡難受很長時間。
染墨想到,那一世母親有時會在她們面前嘮叨,說自己不再婚是為了孩子好。她還有點不以為然,覺得是託詞。可看看憫兒的狀況,真是理解了母親的良苦用心。
染墨又想起梁大夫家的事,隨口問了阿讚一句,“你可認得那個叫朱麗華的女孩?”
阿贊一聽愣了,問染墨,“你怎會提起此人?”又略帶鄙夷地加了一句,“叫她女孩都是大度,簡直就是個……”他沒好再往下講。
染墨心裡一沉,果然這朱麗華口碑不大好啊。她沒好意思讓阿贊細說,只提及,“我聽說那梁大夫家孩子欲與她結對,若你所說屬實,難道他們父子不曾聽聞嗎?”
“梁大夫整日忙著治病救人,哪有時間顧及年輕人這檔子事。可氣的倒是那梁聰,明知此女子不甚正經,卻不知怎麼被她灌了迷魂湯似的,就願意和他交好。只怕日後他倆真是成了,有他好日子受呢。”
阿贊不帶猶豫地說出這番話來。染墨聽得是一陣揪心。若真是如此,那梁聰今世或可避免身體遭受傷害,卻不一定能躲得開精神情感方面的遭遇啊。
染墨決定要親自探個究竟,努力避免一場情感悲劇的發生。
她正思忖著怎麼辦,阿贊不想再理會此事,略帶神秘地告訴染墨,他這一陣怕是又要休學一陣了。
染墨一驚,以為他又出了什麼問題。阿贊輕輕擺擺手,然後笑嘻嘻地湊到染墨耳邊給她說了件事。
染墨聽著又是一愣。這一陣可夠她的小心臟受的,總是被一波又一波的訊息搞得一驚一乍的。
她也曾聽聞過男孩子的一些身體隱秘。故而阿贊此番說出來,倒也不是太吃驚,反倒該恭喜或預祝他一下。
還未來得及開言,阿贊又湊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擎勝也做過呢。”
這話真真是擊中了染墨內心脆弱之處。沒想到,阿贊和擎勝的關係已經好到這個份兒上,連彼此的隱秘……他們也不避著點嗎?
她不願再去想,覺得人家兩個男孩子之間談論點這些個也屬正常。倒是她這個假小子沒這眼福呢。
她有點待不住了,想趕緊回家去清醒清醒。阿贊還想讓她多待會兒,她說有別的事要辦,然後甩下阿贊出門了。
路上,她又想到朱麗華的事,決定找機會去會會她,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狐媚子,竟把梁聰勾搭得五迷三道的。
不過,自個兒去怕不是她的對手。得找一個幫手才行。找誰呢?嘿嘿,那不就有個現成人選嗎?你不是都開放豁達到和別人親密無間了嗎?那就拿出你的幹勁和勇氣同我一道去與妖女大戰三百回合。
染墨一路氣哼哼地胡思亂想著,搞得肚子都不餓了。轉過一條路先去打探了朱麗華家的住址,然後又朝吳少家過去,想叫擎勝出來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