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勝一手拉著染墨,一手拉著阿依麗,上了前面那輛車。
拉染墨的手自不必說,也不是稀罕事。而這阿依麗興許是胡人女子的原因,竟是毫不拘泥,落落大方地讓擎勝牽著她的手,把她扶上車。
葦畫本想跟過來,奈何車廂裡只能坐開三人。又想起吳少在營救過程中頗多費力,想再多說幾句感謝的話,便跟著吳少上了另一輛車。
擎勝在車中照例居中而坐,便想像之前阿贊在的那會兒一樣,讓染墨和阿依麗分別靠著他的肩膀小睡。
染墨考慮阿依麗在旁邊,且也不困,不太好意思這麼做。阿依麗卻很開心的樣子,徑直靠在擎勝肩頭睡了起來。這小姑娘還真是不認生啊。
染墨心頭掠過一絲稍複雜的心思。既為眼前這個姑娘感到同情和憐惜,又不知擎勝心中在想什麼,不會真和她感覺挺投緣吧。
擎勝偶爾看看身旁二人,並無什麼特別反應。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跟阿依麗自來熟,頗有親近感。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和染墨之間屬於戀人之愛,而他對阿依麗則是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待,不亞於家中那兩個妹妹。
不知不覺間,天已矇矇亮。吳少和擎勝早已醒來,吩咐車伕繼續向前進發。那三人還在迷瞪中。坐在車椅上打盹發呆。
路上已出現一些馬車,還有騎馬者匆匆馳過。白天這條路還是比較安全和熱鬧的。只是近黃昏時便少有人出動了。
約摸一個時辰後,馬車復又來到先前教習先生和阿贊被帶走的地方。
吳少在旁邊樹上和巨石處做了些標記,故而容易尋得。
放眼望去,兩邊山坡綿延,看不出其背面或更遠處情況。有一條羊腸小道從路這邊曲折蜿蜒到山背後。
幾人決定沿這條小路上去查探一番。正巧附近有片開闊地,吳少讓車伕將馬車暫停到那邊。然後讓葦畫和阿依麗在車上等候。他們幾個去探情況。
三人沿著小路,花了不少功夫,才走到坡頂。這小路看著平緩,實際走起來很費勁,幾乎就是在爬山。而這又是幾人的弱項。
站到坡頂望去,有一種天高雲闊之感。三人無心欣賞風景,只用目光搜尋著有無不尋常跡象。
天空飛過一隻白鴿。幾人注視著它飛向遠處。就見它扎入對面山腰處樹叢不見了。樹影搖晃間,一角紅色屋簷閃現出來。
幾人都看到了那處屋簷。無論是廟宇、人家還是其他什麼所在,自然都可打探一二。
從這邊望過去,那邊山腰似乎就在眼前,但若真走過去,不知得花多少時間氣力。真想化作方才那鴿子徑行飛越過去。
幾人收起念頭,打起勁頭,沿著山路又往下走。下山同樣需費把子力氣,還得小心翼翼防著滑倒。
吳少在前面探路,擎勝牽著染墨的手小心跟在後面。染墨想著要不還是鬆開算了。不然一個摔倒另一個也會被帶倒。
那擎勝豈不明白這道理,卻仍是緊抓著她的手不撒開。生怕她跑丟了。染墨露出淡淡笑意,任由他去了。
幾人氣喘吁吁走了不到一半路,想尋個地方休息一下。看見前面有一塊平坦地,上面鋪著鬆軟的落葉。兩邊則是高大林木。
三人遂朝那邊過去。哪料剛走到那塊地方,就覺腳下一沉,來不及運功,便疊羅漢似的落入半人深的大坑洞裡。幸好染墨在最上面,不然得被壓死。
沒等幾人轉過神來,坑底連著坑壁鋪就的一張大網倏然抬起收緊,三人被困入網中,想往外掙扎卻有力使不上。
緊接著,大網連帶著他們彈向半空,頭頂上方懸著一根長長的棒狀物通向對面。大網的繩子末端處與之似有滑輪相接,隨後大網被重力帶動著,向遠處山坡下面快速滑去。
幾人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