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我瞅你咋滴!你瞅就不行!不行我也瞅了,你能咋滴?咋滴?生死看淡,不服咱就幹!削你唄!
於是,這個漆黑而靜謐之夜,再次躁動起來。
兩個破馬張飛的男人之間爆發了戰爭。
兩人先是摔跤,啪啪地摔來摔去,兩人都有被對方摔倒的敗績,但似乎誰也不服誰,依然沒有人主動退出。
兩人開始動起了拳腳,兩人嘴裡喊著號子,手腳齊動,噼裡啪啦地對打起來,呼號聲驚動了那些已經入睡的人。
他們索性不睡了,像看戲一樣,坐在躺著的那個地方觀起陣來。
半截鼻子拳頭厲害,迅猛無敵,尖腦袋臉部和頭部沒少捱打,好像鼻子被打出血了,他時不時用手背擦拭一下,搞得滿臉血紅,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似的。
尖腦袋腿上功夫了得,半截鼻子動輒被踹個趔趄,有一腳踹在他的襠部,疼得半截鼻子立時彎著腰,雙手捂著褲襠,踉踉蹌蹌地後退好幾步,似乎沒了還手之力。
豈料到他竟然退到自己的座位上,唰地撿起地上的砍刀,反身一躍砍向對手。
利刃在月光下泛起一絲冰冷的嗜血寒光,森然駭人。
尖腦袋也不甘示弱,彈跳躲開,迅疾跑到場地中自己的位置上,腰一彎,利刃已然出鞘,一把略微帶點弧形的蘭博刀提在手中。
刀刃略長於半截鼻子的蘭博刀,利如剃刀,同樣折射著深綠色的寒冰般的光澤。
這把刀,單看光澤就是一把好刀,快刀。
一瞬,一陣陣金屬交擊的錚錚聲響在夜空中迴盪。
晏惜寒乍一看,誤以為兩人只不過是比武定輸贏罷了。贏者,即贏得與女人同睡的資格。可仔細觀瞧,並非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彼此打鬥的兩個人都用了真本領,刀刀直戳對方要害,竭力致對方於死地,兩人之間隨即展開了一場死亡比賽。
兩人圍繞著場子,彼此撲殺,撲跳往來,刀鋒流轉,喊罵不絕於耳,然而圍觀之人竟然沒有人出手勸架,甚至沒人干預,就連那個駝背老者,也是沉默地坐在地上,靜靜地觀瞧。
他面無表情的臉,冷漠而殘酷得像戴著一張虛假面具的怪獸。
死鬥驀然開始,卻沒有旋即結束,兩人絞纏在一起。
半截鼻子的刀刃劃破尖腦袋的持刀手背,血管瞬間爆裂,嚇得尖腦袋面色慘白,立馬收刀,否則半截手掌有被斬斷的可能。
明亮的鮮血從刀口處溢流,如同黑暗中一條細細的溪流漲水,暝暗而迅疾。
半截鼻子則被尖腦袋飛躍的腳底掃中鼻端,鼻骨脆響,有液體從臉頰上那個破洞流出,流進口腔,嘴裡登時充溢著鹹鹹的味道。
半截鼻子看起來要拼命了,揮刀砍向尖腦袋,揮臂時那種肌肉緊繃顫動的韻律在焰火下清晰可見。
尖腦袋用刀格擋,半截鼻子用空手抓住尖腦袋,縱身一跳,兩腳像繩索一樣纏住尖腦袋的雙腿,接著往後一聳,兩人摔倒在地,彼此手中砍刀脫手。
半截鼻子依然用雙腿絞住對方雙腿,像驢子打滾一般,就地一滾,騎在了尖腦袋身上,巴掌、撇子和拳頭雨點般地落在尖腦袋的頭上、臉上。
尖腦袋雙臂緊緊護住臉部,但半截鼻子見縫插針,還是有拳頭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臉比半截鼻子還慘,血肉模糊。
尖腦袋嗷嗷亂叫著想把半截腦袋?下身,然而無論他怎麼掙扎,身體就是使不上力氣,半截鼻子像泰山壓頂一般,紋絲不動。
羽毛人都在旁邊起鬨,沒一個人上去把兩人拉開,或許這就是羽毛部落的風俗,兩人搏鬥,不分出勝負,不能罷休。
在晏惜寒看來,其實兩人已經分出勝負,只是被壓在身子下的尖腦袋一直不服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