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瞥向利劍, 修長筆直的劍刃上反射出一道藍色的光。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席捲而來, 夏目甚至沒有去思考那是什麼, 躬身就朝右邊翻滾。
剛一側開, 一柄銳利的長槍就擦過他的衣服直直貫入地面,濺起一陣飛塵。
“嘶~”
面板被劃開的刺痛跑過了胸口的疼痛,最先抵達大腦, 一起的還有在空氣裡飄散的淡淡血腥氣。
夏目略微皺眉,下意識用手捂住傷口,溫熱的液體頓時浸溼手掌,他不用低頭去看也知道手掌一片血紅。
還真是疼啊!
他們每次出陣經歷的都是這樣兇險的過程嗎?
夏目不是個喜歡與人發生衝突的人,這樣激烈的戰鬥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他就經歷了兩場。
他不敢想本丸裡隨時待命出陣的付喪神原來每次都是面臨這樣的紛爭,直到親自體驗了才會知曉戰爭帶來的痛苦和絕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腦又開始變得混沌,身陷囹圄的夏目竟然還能分神去心疼待在本丸的付喪神們。
他的目光向側一轉,落在長椅上,依靠一起的夫妻倆並沒有察覺到外界的危險,仍安靜的陷入沉睡之中。
剛剛那個聲音……好像是母親的聲音,但聽著裡面又帶了點不屬於母親的滄桑感,像是塔子阿姨每次擔心自己時發生的聲音。
塔子阿姨……
要是被知道受傷了,肯定又會很擔心了吧?
如果母親看到傷口了,會是怎樣的表情?
有點習慣母親嘴角的微笑,夏目一時間難以去想象她看到自己收拾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是跟塔子阿姨一樣的擔憂,或是會生氣?因為自己沒有保護自己之類的。
會有心疼嗎,母親?
大概會有的,不,肯定會有的。
剛剛只是看到自己哭了就露出那樣心疼的目光,若是看到這樣不堪的傷口,一定會很難過的吧!
夏目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楚也忍下身體上的疼痛,咬著牙用力握緊手中的長劍,緩緩舉起對準前方那個身材高大比他健碩不知道多少倍的檢非違使。
“抱歉啊,我不想看到母親難過的樣子,所以請你消失吧!”
劍牌,請再幫我一下,我有絕不能倒下的理由!
“嗡”的一聲,劍身傳來一陣劍鳴,像是回應了夏目的那份心意。
柔和的眉眼又一次變得犀利,這次的眸光比以往幾次更為陰寒,看待檢非違使的目光已經從畏懼變成輕蔑,彷彿在看一隻螻蟻。
略微發僵的雙腳終於邁了出去,同時身體的上空投下幾片陰影,刺目的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芒,無一不是對準中間那道已是強弩之末的纖瘦身軀。
“鏗”
金屬碰撞一起,擦出道道火花,劍身撞擊一起帶來的震動源源不斷湧上胳膊,震得皮肉一陣發麻。
“啊啊啊——消失吧!”
乾澀的口腔裡湧上一陣濃郁的血腥氣,夏目死死盯著眼前的檢非違使,用盡全身力氣將對方擊退一步,隨後毫無猶豫將長劍捅穿對方的身體。
一如夢境裡,他捅穿自己的腹部那樣,絲毫沒有憐憫,只有殺意。
“你、終將付出、代價——”
與上次一樣,檢非違使在生命的盡頭仍不甘的嘶吼著,夏目已經無暇顧及,無力地抬眸看向那幾道寒光。
被血絲侵佔的茶色眼眸難得恢復一絲清明,映著那幾道兇狠的身姿,也快速閃過幾個熟悉的身影。
“貓咪老師,我好像要失約了……”
“……”
“我的主公啊,這樣傻呆呆站著是在做什麼?”
“三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