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東頭痛欲裂,印象中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他搖晃著腦袋,暈乎乎的看向四周,發現自己就站在他平時收保護費的那條街道上。
此時,陽光明媚,正是快要到正午的時辰。
“大哥!大哥,這是小弟我和幾個兄弟剛剛收來的保護費,你點點看!”
迷糊間,一個很眼熟的人跑了過來,將一袋銀子塞進了茅東的懷裡。
“你……”茅東收了銀子,剛想說什麼,就聽見身後吵吵鬧鬧,不少人擁了過來。
他一回頭,幾個官差打扮的人,就將他用繩子捆了起來。
這一下,原本還在困頓的大腦瞬間便清醒了,茅東驚得大喊道:“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要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嘛?”
“少說廢話,欺壓鄉里,魚肉百姓,拉去菜市口,處斬!”
“什麼?”
聽到關押他的人說這話,茅東立刻嚇得丟了魂,他奮力的掙扎起來喊道:
“處斬?憑什麼處斬,我又沒犯什麼大錯,而且不審案直接斬首,你們這是藐視律法!”
抓他的人也不多言,三下五除二將人捆了,直接拖上板車,運往菜市口。
這一路茅東都沒閒著,嘴裡不停的咒罵著,求饒著,可惜都沒有人理會他。
周圍他曾經熟悉的那些小商小販都跟在那輛板車旁,扔著臭雞蛋,爛白菜,他調戲過的姑娘也不再哭泣。
反而看著他奔向刑場,每個人都喜笑顏開,似乎沒人對他即將的死亡流露出一絲惋惜或難過。
“行刑臺上可是茅東?”
茅東被人壓跪在行刑臺上,聽見上頭有人問話,他幾乎就要跳起來回話道:
“大老爺,我是茅東,我就是茅東啊,我爹是捕快,我姑姑是小伯爺家的姨娘,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他身後一身官服之人開啟一張口供,點著上頭的手印說道:
“你當街收保護費,壓榨百姓,還調戲女子,差點出了人命。除此之外還聚眾鬥毆,欺辱無辜之人,你已經按了手印,還想抵賴嗎?”
“不是我按的,不是我!”
茅東餘光瞄見那嶄亮的大刀,抖著腿肚子嘶吼道。
“大老爺,我要控告茅東,他仗著自己與皇室沾親,給那些權貴之人做狗腿子,經常從我們商鋪裡蹭些吃食,都沒給錢!”
“我也要告他,他喝醉了酒,與人打架打壞我家食鋪的傢俱與器皿,到現在都沒賠錢。”
“我也是……”
“他簡直不是人……”
為官者大怒,一拍驚堂木,呵道:“居然還有如此之多的冤情,來人啊,斬首改為車裂,立刻行刑。”
“什麼?這麼隨便的嘛?救命啊,救命啊!!!”
茅東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去了旁邊的廣場,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五頭牛,被人分別牽到了廣場的五個方向上。
“我不服,我不服!”
茅東的四肢與腦袋都被用繩子套住,另外一頭也被分別系在了那五頭牛身上,只等著一聲令下,五牛分屍。
“等等!”
茅東奮力的仰頭去看,就見他平日的那二十多個狐朋狗友來了,激動的滿臉是淚,到底還是好兄弟,關鍵時刻能救他一命。
“大人!請大人給我們做主啊,如果不是茅東,我們頂多就是個遊手好閒的盲流。
可是現在我們跟著他混,滿身壞的習氣,到處欺善怕惡,騷擾百姓,就連保護費也是他讓我們收的!”
“什麼?”
茅東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他被繩子捆在半空,雙眼赤紅,他沒想到他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