灩月明沒有管那邊安慕卿的道歉,只是沉默的將地面上原本屬於崔韻容的令牌和印章拿起。
令牌上寫著崔韻容的名字,而印章上的紋路也已經失效了。透過城內現在的情況就能看出,崔韻容本人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這樣想著,灩月明手上掐訣拂過原本屬於崔韻容的令牌,一道藏青色的光線從令牌上延伸而出,指引著方向。
那邊安慕卿已經態度強硬的將不滿的紅鳥塞回了原本應該待的位置,一臉歉意的走上前。
“對不起對不起,灩道友,小朱她平日裡就口無遮攔的,我也動不動被他嘲諷,但是她真的沒什麼壞心!她就是誰都看不起而已。“
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空覺飛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無妨,她說的也是事實。“
灩月明本就不在這些言論,只是循著藏青色光線一步步走向指引的地點。
遇到牆壁就直接土訣開路,同時撐起了一條通道防止被泥土埋住。
“這是在找崔太守麼?“
“嗯。“
灩月明簡短的回應了一下之後,三個人就已經走到了終點。指引的光線化成了翩躚的蝴蝶縈繞在泥土中露出了一截蒼白的手腕上。
這是崔太守的屍體。
灩月明在心底嘆了口氣,手訣變動,將自己等人連帶著屍體一起用土送到了地面之上。
外面早就已經是深夜,除了時不時的風聲以外,萬籟俱寂。
崔韻容的身體一直埋在地下,看著滿身青白,腦後有著一處鈍傷,不過和之前見到的由魔物假扮的不同,屍體上還有繩索綁縛造成的淤血痕跡。
她應該是被人從背後偷襲之後,又被人綁住身體埋在這裡的。
“唉。“
安慕卿嘆了口氣,將桃木劍插入泥土之中,半跪在地面上,口中低聲唸咒。
暖意衝散了夜晚的清涼,原本已經呈現青白之色的屍體同樣變的有生氣了不少,像是春日裡灼灼的桃花。
“桃花咒?“
“嗯。“安慕卿點點頭,站起身有遺遺憾的說,”這咒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已經很好了。“
灩月明把視線從鮮活起來的容顏移開,看向了明顯藏著什麼的袖口。
掀開衣袖,裡面是一張沾血的紙張。
這是一封要遞到皇城的書信。
“城內無無罪之人,請陛下雷霆清理。”
信上的文字簡潔的很,基本上等同於判了城內所有人死刑。如果不是因為涉案人數眾多,崔韻容應該早就已經親自下場清理了才是。
不過這封信同樣沒有透露出更多資訊,只惡能證明崔韻容在死前已經完全查清楚了十年前的事情,並且心裡已經有了判決。
可是她是怎麼死的呢?
從之前魔物扮演的“崔韻容”來看,這位崔太守很明顯有著反殺的能力,可是她現在還是躺在了這裡。
灩月明甚至沒有發現她的死因,從崔韻容的身體來看,她好像是瞬間就失去了生命。
可是腦袋上的傷不是致命傷,身體上也沒有其他的致命傷。
那會是什麼?
“看來還是沒什麼收穫啊。”安慕卿有些沮喪的說著。
“也不全是。”灩月明拿著那張紙,“謝夫子和太守應當很熟悉,我們不如直接拿著這張紙去問謝夫子。”
“沒有時間讓我們一點點調查了。”
灩月明說著,回手將崔韻容的屍體重新掩埋在了泥土之中,而後在上面種下了一片花。
“哦哦,好的。”
安慕卿不知道灩月明在急什麼,但還是聽話的跟在了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