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歡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很是安靜,只聽到外頭有鳥兒嘰喳。
她一時有些迷糊,轉眼看到文脂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她的頭一下一下的如小雞啄米般的打著盹兒。
“文脂?”
沈予歡張口喚她,發現嗓子啞的都變了聲。
文脂倒是一下驚醒過來,張眼看到她醒了,頓時沒了瞌睡,歡喜又緊張的道:“主子,你醒了?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沈予歡扯了下蒼白的嘴角,“已經無礙了,累你擔心了……”
看著文脂都有些憔悴了,可想也是自己的身子不爭氣,連累了她。
“這我可不敢居功。”文脂說著起身去端了了溫水,隨即對外揚聲讓木丹將小廚房裡煨著的清粥盛了送來。
“二爺呢?他的傷可好些了?他在棲雁軒嗎?”
沈予歡支撐著身子坐起身,可身子綿軟的比之前寧姨娘來的時候還要軟。
她的記憶仍舊停留在當日在前院正廳裡陷入黑暗中的那一刻,她隱約記得是小叔扶住了她,再就不記得了。
文脂抿了下嘴角,心裡又愁又慌,上前扶她一把。
見主子這一場病的,又清瘦了不少,文脂道:“主子總算是醒了,你昏昏沌沌了三天,可嚇壞……奴婢了。”
她想說嚇壞二爺了,可感覺二爺對主子似乎不大對勁兒。
這樣的話她是怎麼也不想說出來,直接被她給隱匿了,文脂心裡頭快要愁死了。
她這兩三天眼都不敢閉,幾乎提心吊膽過來的,更是一刻都不敢離開主子身邊,生怕她一不在,二爺再做出什麼天崩地裂的事出來。
可她也不爭氣,即便如此,她也沒能阻止二爺親力親為的為主子擦洗手腳。
“三天?”沈予歡驚訝的重複一句。
她喝了半盞的水,將茶盞還給了文脂,順口問道:“二爺的傷勢怎麼樣?”
文脂的嘴角抽了抽,這次卻不得不回答了,“二爺好著呢,陸太醫的藥不錯,他年輕好的快,主子不用擔心二爺,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文脂看了她那沒有血色的唇瓣說道:“而且二爺昨兒就已經上值去了。”
沈予歡聽到裴梓雋沒事,總算放下心來,不由想起她暈倒前的事,“大爺和沈家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她病了這一場,大概是真的放開了,她此時提起來已然沒有之前的難受了,反而心中沒有什麼起伏了。
文脂聽了,頓時就有些來氣,“說起來都讓人心寒,這幾天那邊可是熱鬧的很,昨兒不是老夫人的壽辰嗎,那邊請了客人和戲班子唱了兩天!
往年老夫人過壽,都是你忙前忙後的,今年你面也沒露,外人還不知道要如何嚼你的舌根兒呢。”
沈予歡搖頭了下,“我當是什麼事,這也值當你生氣?我不在意。”
文脂咬牙道:“雖話是這樣說,可木丹聽那邊的人對外說主子病了,還說你身子一直不好,病的挺厲害的。
更可氣的是就連老爺和夫人也來了,話風竟然一樣,也說你自小身子弱……”
文脂越說越氣,“對了,大爺也惺惺作態的來過兩次,不過都被二爺以您養病唯由給擋下了,兩人還……”
沈予歡聽著聽著文脂竟然不說了,不由問道:“還什麼?”
文脂就後悔,主子剛醒來,她說這個煩心事兒做什麼,這不是給主子添堵麼。
可是,裴家做的事,實在太過分了,她真是忍不住,“就是二爺和大爺鬧的有些僵。”
沈予歡只是嘲弄的彎了彎嘴角,“他們本也沒有感情,你還指望他們當兄友弟恭不成?沒什麼好氣的。
不過紙保不住火,他們一時的熱鬧不算什麼,一直熱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