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勇熱心做這件事,就如在默蒼觀說的,既有利人一面,也有利己一面。
拿到皇帝的信後,馬不停蹄就往城外趕。
剛出城,聽到後面一陣喊:“廖大哥,廖勇大哥。”
尋聲看去,竟是吳佑真。
廖勇勒住馬頭,翻身下馬,吳佑真滿臉笑容跑來。
身後一個年紀很小的丫頭,穿得很土氣,但臉如瓜子,膚如凝脂,長得十分水靈,一晃一晃緊跟著跑。
“廖大哥,你要去哪?”
兩人許久未見,吳佑真熱情地抓住廖勇的手,生怕他跑了。
廖勇的眼睛越過吳佑真頭頂,落到身後的丫頭身上。
年紀比吳佑真還小,怯怯地站在身後,兩眼本上下打量廖勇,一接觸廖勇的目光,含羞低下頭去。
廖勇有些看傻了,這丫頭分明是有修為的人,怎麼跟個鄉下丫頭一樣,怕見生人。
“這是你媳婦?”廖勇問。
“什麼啊!這是我師妹,她叫許瀅。”
急忙扯著許瀅的衣袖,讓她過來行禮。
許瀅低著頭過來施了個萬福。
“廖大哥好。”
聲音細如蚊蚋。
廖勇呆住了,修仙者之間,無論男女,都拱手而已,最大的禮,也就拱手加鞠躬,怎麼還用民間女子的禮數。
他們生活在什麼樣的閉塞地區啊,高聘也沒好好教嗎?
吳佑真是見過世面的,頓覺尷尬,辯解道:
“廖大哥,許瀅妹子本是莊戶女兒,五年前村子裡鬧妖,把她爹媽害死了。師父路過村子,把妖給除了,看她可憐,收留下來。”
“你說奇不奇怪,師父看出她毫無靈根,兩年前卻突然成功練氣。”
廖勇告訴他,靈根也是需要時間成長的,一出生就能顯現靈根,那是絕世天才。
許瀅長在鄉間,若不是有這番機緣,就此埋沒,靈根沒有得到好好開發,慢慢的就消失了。
跟著高聘幾年,被當做童子對待,每日負責照顧高聘起居。
本來性格就害羞,父母死了以後更是封閉,眼睛裡只有師父跟幾個師兄弟,極少與外人交往。
即使練氣了,還是那個鄉村小丫頭的心性。
廖勇問吳佑真回去後,見到師父,怎麼說。
其實是想知道沒把靈麝香帶回去,高聘會不會怪他。
吳佑真的眼神黯淡下來:師父死了……
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走火入魔的人,不但修為保不住,性命也難保。
高聘死後,師兄弟們就散夥了。
幾個練氣低階在一起,成不了什麼事。
許瀅感激吳佑真替師父報仇,聽他說要到梁國都城來尋一位朋友,就跟著來了。
一路上見了許多新鮮事,其實變得開朗多了,只是見到吳佑真說的那位朋友,頓時靦腆起來。
“你師父沒有問那個東西嗎?”廖勇不想打啞謎,如果再不見面,那就不提,既然見了面,必須說這件事。
“師父並沒有問靈麝香的事情。”吳佑真心情沉重地說,“我看得出來,他認為靈麝香在我手裡。師父已經完全看開了,所以也不問這事。”
“我沒有帶靈麝香回去,也沒解釋。我怕他失望,走得不安詳。”
抬頭看廖勇,眼神堅毅。
卻絲毫沒有追究靈麝香下落的意思。
“你知道靈麝香能賣多少靈石嗎?”廖勇直截了當問。
“知道!”吳佑真露出燦爛的笑,“它的價值就是讓師父心安。”
這個燦爛的笑讓廖勇無比動容。
吳佑真肯定知道它值多少萬,卻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