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10點,林最才從酒店內緩緩走出,凌亂的頭髮,帶有明顯睏意的眼睛,整個人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大劉要跟隊訓練,趙炎要參加動員會,今天只有她單獨行動。
昨天半夜才回來,又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林最不時活動僵硬的肩膀啟用身體。
酒店的接駁車緩緩駛來,握緊球包剛要上車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拉住衣角,大大的墨鏡蓋住了半張臉,可林最還是能一眼把她與球迷分辨開來。
“不好意思師父,您先走”林最與司機抱歉,揹著球包與墨鏡人離開。
墨鏡人腳步和緩,邁開的步子還沒有林最大,林最只好壓著步子跟在後面,一直到了停車場。
“等了很久嗎?”
林最上了副駕,看著她摘了墨鏡又目光躲閃的樣子與昨晚判若兩人。
桃千快速的看她一看又轉移目光,手放在方向盤上無所事事的搓著,又拿下來在腿上虔誠的放著。
“還好吧,我今天休息”
“這是我最近一個多月的第一次休息”桃千又在後面弱弱的補了一句解釋。
林最點頭沒有說什麼,把球包放好後與趙炎發資訊報備。
“那個昨晚…”
“想起來了?”
林最收起手機側身直視著她,回想昨晚她的一舉一動很難屏住笑意。
聽到笑聲,桃千越發的無措,把臉龐凌亂的髮絲挽在耳後,林最瞧著,耳朵都紅了。
“其實我昨天,不對,前天就想來找你了,但不知道你住在哪裡”
聽她開始小聲的解釋,林最也收斂笑容,認真的聽著。
“因為很多條資訊沒有回覆,我知道我很過分,所以也不敢輕易的給你打電話”
聲音越來越小,桃千看著前面一邊剖析問題,一邊做懺悔。加之昨天的醉酒,更加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渺小,想把自己隱藏起來的那種。
這種醉酒歷史,在她的所有記憶裡,加起來也就只有這麼一次而已,糟糕。
她說的很慢,語氣和緩沒有拿工作辯解,只是承認自己的分配出了問題。林最聽著流水般的聲音進了耳朵,思維開始發散。
如果小時候自己就有這種態度與教練認錯,檢討書是不是可以少寫很多字。
“所以,你能這次先消消氣嘛?”
在說完想說的話後,桃千把身子轉向林最,小鹿般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她,但目光堅定的沒有躲閃。
林最與她對視了片刻,忽的皺眉低頭又轉過身子看向窗外,整個人都背了過去。
桃千看著她的後背,心情漸漸跌入谷底,完全是一副不願意對話的樣子。
只是,如果你要一直生氣,肩膀可以抖得不那麼明顯嗎?
“還笑”嬌嗔的拍打她的肩膀,又撒嬌的捶了她幾下。
林最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肩膀一抖一抖的,臉笑的通紅。
看著桃千害羞後略帶窘迫的樣子,壞心思總想逗一逗她,何況那麼久,怎麼就不能要些精神賠償呢。
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把人拉到懷裡,懷裡的人若有若無的掙脫了兩下安靜下來,手也爬上她的後背輕撫。
“我還沒有原諒你”
林最的頭放在桃千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還要怎樣”
桃千摸著她的頭髮,一圈一圈的繞在手指上轉動。心裡已經安穩下來,有時懷抱比語言更有力量。
“沒想好”
桃千立即從她的懷裡掙脫出來,理順毛躁的頭髮,又把墨鏡重新戴在臉上,有些傲嬌的說“哦,那就先別擁抱了,等你想好的”
熱乎乎的懷抱又變得冰冷,只剩下車裡的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