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完原主短暫的一生,白傾辭不由陷入了沉思。
十八歲去溫家壽宴算是原主人生的轉折點。按照原主的記憶,那晚的事情實在過於巧合。
如今事情已過去太久,根本無法再去溫家弄清整件事情的緣由與真相。
雖然她是在溫家廂房出的事,如果現在帶孩子去溫家討要說法,只會讓事情發展到更加難堪的地步。
即使查出來了當初的男人是誰,那又如何。往壞了想,如果那個人是溫家的長輩或是已婚之人,那麼她的孩子未來將如何自處。
錯錯上一世短短五年的人生,沒有體會到一絲母愛,卻甘願用生命來回報母親。
他已經夠苦了,白傾辭希望他從此能活在陽光下,不為世間愚昧人所唾。
“錯錯,過來。”
白傾辭走到門前,朝著樹下的男孩兒招手。
錯錯踟躕地走了過去,小聲地問道:“小姨,怎麼了?”
白傾辭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剛才不是說好了,要叫媽媽,以後不要再錯了。”
知道錯錯心思敏感,一時間肯定不能適應自己對他的示好,白傾辭沒有再勉強他,拉著他的小手走進了屋子。
她彎身從抽屜裡拿出紙筆放在桌面上,問道:“錯錯,想學寫字嗎?”
錯錯站在那裡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個子很矮,身子也瘦,短短的頭髮蓬鬆且有些發黃。
他現在已經三歲半了,但是觀他現在的長相說是兩歲也是有人信的。
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小錯錯看起來很有精神頭,俊俏的臉上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在一眨一眨地注視著眼前陌生的母親。
“我想學寫字。”想了一會兒,他堅定地說道。
白傾辭將兩個椅子並排放著,等小錯錯爬到椅子上端坐好後,她隨即坐到了旁邊。
“你還小,媽媽先教你一些簡單的。”
她在紙上寫著1到10的數字,讓錯錯跟著自己唸了一遍。
“姥,姥姥教過我數數的,我會念,但是不會寫。”
每次原主在屋內吃飯的時候,白母都喜歡在外面陪錯錯待一會兒,有時給他講故事,偶爾也教一些這麼大孩子應該會的知識。
白傾辭發現小錯錯記憶力十分不錯,他剛隨著自己將十個數字唸了一遍,接下來隨便指一個數字,他都能準確的念出來。
欲速則不達,白傾辭沒有繼續教他新的知識。
她找到一張帶著橫線的信紙,在每條線的最前面寫了一個數字,然後握著錯錯的小手,教他如何正確書寫這些數字。
感覺差不多了,白傾辭便讓人錯錯自己在他橫線上練習。
“你看,這個部位寫得再圓潤一些是不是就更漂亮了,還有寫字的時候,手腕不要這樣勾著,要這樣……”
白母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般溫馨的畫面。
女兒坐在錯錯的旁邊,握著他的手,幫他調整握筆姿勢。
見母親來了,白傾辭趕緊起身,她拍了拍錯錯,示意他同長輩打招呼。
“姥姥好。”錯錯對著白母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白母被這聲招呼驚得不輕,看見女兒淡定從容的表情,便知這是女兒默許的。
等母子兩人用完餐,白母溫柔地說道:“錯錯,你先到院子裡玩兒一會兒好嗎,我們大人有事情要談一會兒。”
錯錯聽話地點點頭,一轉眼便跑到院子的老樹下,拿著樹枝在地上寫數字。
他現在開心極了,自己不僅可以同媽媽一起吃飯了,她還教自己寫字,更重要的是自己以後可以喊“媽媽”了。
他以前晚上做夢都沒夢到過這麼令他歡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