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卿冉喊出“大皇子”的那一刻,白傾辭的腦海有一瞬間一片空白。
在原來的小世界裡,原主和大皇子毫無交集,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關於大皇子的隻言片語。
民間百姓將大皇子傳得神乎其神,說他顏如舜華,雅量非凡。
除了相貌出眾,大皇子驚才絕豔,滿腹文章讓其他皇子望塵莫及。
人無完人,大皇子申屠司正最大的缺點便是厭憎塵世,對朝堂瑣事,黎民百姓漠不關心。
他本大盛朝當今皇后唯一的孩子,可以說含著金鑰匙出生。
然而他罔顧父母的期待,寧願常年待在寺院裡吃齋唸佛,也不願回到皇宮裡享受榮華富貴,讓當今聖上皇后操碎了心。
萬法皆空明佛性,一塵不染證禪心。雖然對於聖上來說,這個尿性的大兒子無可救藥,但他卻始終期盼自己的孩子可以浪子回頭,重新挑起身上的擔子。
原主離世前,三皇子雖然大權在握,呼聲很高,但依然處於皇子的位置上沒有更進一步。太子之位多年空懸,聖上估計始終放不下他的大兒子。
白傾辭重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不怪自己之前沒有猜出他的身份,這位與傳聞實在不符。
長相才學倒也還能對的上,只不過傳聞中萬人敬仰的佛子貌似六根並不算清淨。
想到方才兩人的親暱,白傾辭臉上不覺爬上了紅暈。
蘇卿冉並未發現好友神色的異常,她還處於恐懼與震驚中,難以自拔。
她憑著一絲求生的本能,慢慢放開了好友的胳膊。隨著她的動作,申屠司正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些。
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裡全是汗,腿也有些發軟,蘇卿冉此時心裡七上八下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不動。
看著平日風風火火的好友此時這般恐懼的模樣,白傾辭估摸著蘇卿冉同這位大皇子此前應該頗有淵源。
早前便猜到他身份複雜,一會兒是在長明寺的掃地俗家弟子,一會兒又易容成女學的夫子,輕鬆地避開他人的耳目。
白傾辭甚至曾猜測他是一名江湖俠士,腦補他和朝廷中人有著一番恩怨,所以變換著身份藏匿在人群中,如今看來,自己真是想多了。
前一刻同自己告白的人突然變成了當朝的皇子,白傾辭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甚至此時不知如何面對他。
想起好友進門時說的話,白傾辭淺思了一下,說道:
“卿冉,你不是同看門的師傅打點好了嗎,既然如此,咱們走吧。”
“啊?哦,好的。”
蘇卿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她也實在不想再待在這間寢室裡。
看著大皇子又要轉黑的臉色,蘇卿冉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那個,桃花館也沒什麼好的,咱們隨便找一家酒館吧。”
“我們先走了,您……請便。”
白傾辭同對面的男子簡單交代一句,轉身便要離開。
蘇卿冉見狀趕緊同申屠司正行了個禮,緊跟著好友準備趕緊一同離開這裡。
“等一下……”
冷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蘇卿冉的腿本來就抖,聽後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旁邊的好友及時扶住了她。
只見申屠司正緩緩地走到木施旁,從上面取下一件碧色提花披風。
他不緊不慢地來到白傾辭的身前,將披風覆在她的身上,神情專注地替她繫好頸前的帶子。
將被披風壓住的長髮輕柔地整理好後,申屠司正溫聲說道:
“夜間寒涼,還是多穿一些比較好。”
白傾辭點點頭,領著呆愣的好友離開了房間。
看著她們同身邊的丫鬟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申屠司正收回目光,讓人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