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秦淮茹便把之前朱愛民忽悠她的話,原封不動又給大家說了別。
尤其是提到能夠在紅星碾鋼廠當一名光榮的工人時,全家都沸騰了。
就連媒婆李都狠狠的心動一把,這個年代工人地位高著呢,更何況每月還能按時領錢,絕對是香餑餑,不知道多少人眼紅。
朱家的情況她明白,知道賈家真比不上,可她仍疑惑的問了句:“淮茹,朱愛民真說要你當工人?該不會被騙了吧!”
她話音剛落,就被秦淮茹不耐煩的趕出去:“你說說你這當媒婆的,咋就不盼著點好呢,老是阻撓我跟愛民哥,心腸真歹毒!”
此時的秦淮茹對朱愛民可是死忠的狀態,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含糊的那種,怎麼可能容忍媒婆詆譭自己最愛的愛民哥。
她這種反應,讓媒婆李心裡一驚,還是安安佩服起朱愛民的本事,跟人家小姑娘剛見一天,就能讓人這麼死心塌地。
朱愛民這張嘴難道是抹了蜜?
也不對呀,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看著也不像那種油腔滑調的人。
狼狽的被人趕出家門,媒婆李心裡泛起苦楚,她這咋回去給賈家交代?
編筐編筐重在收口,這口還沒弄好呢!
難不成說你媳婦兒被人截胡了?截胡的人你還惹不起,不如啞巴吃黃連吞下這個虧?
媒婆李思索半天,還是決定不能如實說出來,否則挑起事端,到時候朱李氏對她印象肯定惡劣。
她又偏偏住在衚衕裡,咋敢得罪街道辦的人,那不是成心找不自在嗎?
不行,絕對不能說是朱愛民從中搗鬼!
就說是人家壓根沒瞧上賈東旭,嫌棄賈張氏是個惡婆婆,連口菜都不讓人家吃!
心裡打定主意之後,媒婆李不慌不忙的又坐上一輛順路的牛車,去往有公交車的站點。
時間飛逝,眨眼便到了傍晚。
買完房子後,朱愛民沒有停歇,下午又聯絡了幾個石匠木匠,打算加班加點搞套傢俱。
甚至連棉花坊他都特意跑了趟,想弄幾床新的被褥,結婚要新被褥,這是傳統,也是最基本的條件。
再窮的人家,碰到結婚也得扯塊布吧?
然而遺憾的是,時間太侷促了。
他打算一週後結婚,什麼東西都要在這一週內準備。
可在沒有實現工業化的今天,技術再精湛的木匠,想手工刨出打製一套傢俱也要按月起步,他完全等不了那麼長。
只能把主意打到了附近有空閒傢俱的人身上,然而附近打成傢俱,弄好被褥棉被,甚至準備好鞭炮,準備結婚的人只有賈東旭一家。
沒轍,朱愛民只能再在賈家想辦法。
還真別說,腦瓜子略一揣摩,還真想出了一個辦法。
賈東旭一直想擺脫學徒工的身份,怎奈沒有門路,硬熬的話不知道要熬多久,全院高階鉗工不少。
但易中海,劉海中,一個個都沒啥牌面,也沒啥能耐,想幫也幫不上忙。
老爹朱保國跟廠長關係非淺,要是真想幫忙的話,也是打聲招呼的事。
賈東旭老婆都被自己給截胡了,還能娶誰?既然這樣的話,那些傢俱被褥啥的不就白白浪費了嗎?
而浪費恰恰是可恥的,朱愛民這麼一個勤儉節約的良好青年,萬不能容忍此事發生!
盤算好主意,朱愛民回家正準備到賈家說說。
然而剛進院子便看到賈張氏躺在地上打滾,一個勁兒的讓媒婆理賠錢。
“沒天理了呀,沒天理!”
“飯也吃了,之前的兩塊錢也拿了,說沒看上就沒看上?這不是赤裸裸的騙婚!”
“我的命好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