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著事情,猛然間竹竿抖動了下,這處釣點是朱愛民隨意選的,甚至連提前打窩都沒有做,因此有魚咬鉤還是出乎了朱愛民的預料。
掂量了下分量,個頭應該不小。
拖著竹竿上的魚線往水深處潛,朱愛民之前就是個釣魚門外漢,只是閒來無事的時候見家中老漢釣過魚。
所以碰到這種遭遇,照貓畫虎般的沒有著急提魚,而是起身沿著河邊開始遛彎兒。
等到把魚累的筋疲力盡逐漸沒了力氣之後,朱愛民才不慌不忙的開始提魚,裡面的講究倒也簡單。
不把魚累得沒了力氣,貿然甩杆的話,極大的可能是讓魚嘴脫鉤。
輕易的將魚提上岸之後,發現是條個頭不小的板鯽,比成年人巴掌要大聲稍許,魚的鱗甲光滑潤澤,肉質鮮嫩。
即使是離開了水,依舊奮力掙扎著,朱愛民將這尾魚隨手扔進桶裡,一個沒留意,差點被魚從桶中跳出。
“嘿,後生不錯嘛,剛來沒多久就上了貨,還是大板鯽,嘖,這魚可是個寶貝,拿回家熬湯喝大補。”
旁邊坐著的一個釣魚人興致勃勃的看著桶裡面濺出的水花,眼角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羨意。
他從天矇矇亮就來北海公園這打窩釣魚,一直坐冷板凳到現在,別說是一尾大魚了,哪怕是翹嘴兒都沒來一條。
正覺得這處釣點沒魚要不要挪窩的時候,哪裡料到旁邊的朱愛民居然上魚了,不由得又開始猶豫起來。
“哪有,我這都是有棗沒棗摟一杆子,能釣上來魚純是狗屎運。”
朱愛民抽空看了一眼那釣友,發現是個四五十來歲的模樣,中山裝,大框鏡,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一臉的和和善善。
更關鍵的是裝備齊全,各種釣魚用具擺在包裡,朱愛民用的還是曬得發黃的竹竿,這人用的卻是伸縮杆,甚至連魚線都是上好的貨。
根據朱愛民摸爬滾打多年的經驗,工作日能有閒心來北海公園釣魚的,並且這副裝扮的能量應該不小。
於是不卑不亢的回了句,把釣上來魚這件事歸咎在運氣上。
“唉,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呀,小友又有魚咬鉤了,快,快,快……”
那人嘆了口氣,剛準備換一下被泡的發白的魚餌,卻撇到朱愛民剛拋竿沒多久的地方又有了波紋,頓時激動的喊道。
“又有魚咬鉤了!不會吧,自己什麼時候成釣魚大師了?”
朱愛民沒來得及細想,看了一下魚漂發現果然在劇烈顫動,水底的拉力比大板鯽的拉力還要大,想來又是一尾不小的魚。
沒敢提竿,又是遛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把魚遛的沒了動靜。
提杆一看,發現是條5斤多重的大草魚。
陽光照射下有一層釉色,不過與活力四射的大板鯽不同,這條草魚蔫頭耷腦的,即使是被朱愛民提住了腮,也只是象徵性的蜷了一下。
照舊的把草魚扔進桶裡之後,朱愛民熟練的把餌料重新穿到魚鉤上,隨後悠哉悠哉的看著湖面發呆。
而旁邊那穿著中山裝的釣友,見短時間內上了那麼多魚,哪還有挪窩的意思?
把凳子特意向朱愛民這邊挪動了下之後,打量起旁邊這個沉默寡言的後生。
他見過太多像朱愛民這樣的後輩了,但那些人無一例外,一見到自己就是阿諛奉承,想盡辦法套近乎,恭敬謙虛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的子侄。
注意到這人在打量自己,朱愛民有些迷糊,不是吧?出來釣個魚,自己還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難不成這人跟自己有些淵源?是娘在街道辦的同志?
朱愛民腦海裡正胡思亂想著,突然間手裡的魚竿再次抖動,水面波瀾四起,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