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伯,這麼早來上班啊!”
“是啊,我這不是今天辦退休離職,順便帶我兒媳婦見見世面,熟悉熟悉工作環境。”
“見世面?哪有領兒媳婦到工廠車間見世面、熟悉環境的,朱大伯你又在逗悶子了!”
聽到質疑,朱保國也是嘴角一陣苦澀,他能怎麼辦呢?總不能說是自家兒子讓他媳婦兒進廠當鉗工賺錢餬口吧。
只能尷尬的笑笑,含糊其辭的應付過去。
看了看工廠的大鐘表,離點卯查崗還有段時間,朱保國領著一身工裝打扮的秦淮茹昂首挺胸的走進車間。
“喲,組長你不是今天退休嗎?不到人事處辦離職,咋有閒情雅緻到車間轉悠?”
六車間來的比較早的工人是劉俊輝,他剛透過七級鉗工資格評測,也是六車間新晉鉗工組組長,今天特意來早想營造個好形象。
“沒事,這不是閒不住,在六車間工作這麼多年,突然退休還真適應不了,唉,誰讓年紀大了呢,工具也握不住……”
聽到這種遲暮悵惘的悲涼語氣,劉俊輝剛想說幾句話安慰朱保國,然而還沒開口,就被下一句話噎的半天說不出話。
“俊輝呀,往後我兒媳婦可就是你們車間的鉗工了,有啥做的不妥當的地方,多指導指導,不過她技術過硬著呢。”
朱保國對秦淮茹的鉗工技術是沒有半點質疑的,但無奈,想當高階鉗工不僅要有技術,還得熬資歷,拿軋鋼廠舉例,等級在七級鉗工以上的,基本上都有十幾年的資歷。
正常人都是從學徒工做起,不過像秦淮茹這樣的多面手,熟悉熟悉環境,能很輕鬆的做出成績,到時候加上他的推薦,能夠直接跳過許多無用功。
“啥,組長,你沒開玩笑吧,你兒媳婦,她,要來咱們第六車間當學徒?”
劉俊輝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秦淮茹,掏了掏耳朵,要知道鉗工可是個體力活,整個工廠裡很少有女性鉗工。
即使是有,也是些打雜的浪費車間效率,第六車間可是當場年年的先進模範車間,要是塞下一個嬌滴滴的女同志,會讓車間工作帶來許多不便。
“不是,我不是讓淮茹來當學徒呀。”
朱保國見劉俊輝誤會了,趕緊解釋道。
“噢噢,不是來車間當學徒就行,虛驚一場,組長呀,咱們模範車間的名聲可不能在我這沒落了呀。”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劉俊輝暗自鬆口氣。
“我是打算向楊廠長推薦,讓淮茹直接成為正式工,然後等做出成績了,獨自帶領一個車間,為咱們鋼廠增光添彩!”
“啊???”
朱保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會給劉俊輝帶來多大的震撼,說完之後,領著兒媳婦到車間裡熟悉了下環境。
隨後,便心情愉悅的到人事處辦理離職,順便去看看楊廠長到沒到。
一路上,朱保國滿臉笑意的和熟識的工人打招呼,秦淮茹知道這是公公用這麼多年的資歷在幫自己鋪路,所以配合的露出假笑。
那些工人見朱保國領著個婀娜多姿的女同志往人事處趕,暗自開始嘮起嗑來。
“嘿,你們不知道吧,那漂亮女同志是農村來的,好像是賈東旭的相親物件,不知道咋回事,稀裡糊塗的成了朱家的媳婦。”
有訊息靈通的人知道,這貌美女同志叫秦淮茹。原本是易中海車間學徒賈東旭的相親物件,後來被朱愛民給撬牆角了。
“啊,沒想到長得這麼漂亮,怪不得賈東旭整天鬱鬱寡歡,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原來是經歷了奪妻之恨!”
“嘖嘖嘖,人生三大恨事,賈東旭這不得報仇?”
賈東旭被撬牆角的事,被許大茂和一些人在廠裡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