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刺入了藏於的軀體中，帶走了他的生命。

對於琉璃來說，這意味著所謂的復仇已經達成，這時候她該如師父所期望的那般，將心裡的怨恨放下了。

但她始終無法忘記這份衝動和怨念，琉璃依舊對法術產生心理上的抗拒，並且討厭著法師。

雖然不至於將所有法師視為敵人，琉璃還是分得清這點的，但不妨礙她對法師的厭惡。

總之，大仇得報，死去的親人也該是能夠瞑目了……吧？

第一次殺人沒有讓琉璃產生任何的不適和恐懼，她只覺得心如止水，硬要說的話，她有一絲絲的愉悅。

殺死那些讓她噁心的傢伙會讓她心裡滋生愉悅。

但這些琉璃不會表現出來，她此時故意讓自己的眼神變得茫然無措，讓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因為這樣能讓師父覺得她正常，並且能夠得到師父難得的安慰。

果不其然，自己裝出來的這份脆弱讓因為不聽有關吊墜的囑託而生氣的師父，情緒有所緩和，那份怪罪轉變為了寵溺。

戴著面具的劍客伸手揉亂了自己的頭髮，雖然她的語氣聽起來依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但卻能聽出師父在刻意的讓自己表現出安慰這份意思。

“習劍之人難免殺生，它會充斥著你的後半生，所以適應它。”

說完師父就走了，還叮囑自己買完磨刀石後儘快回來，湯要涼了。

不知道師父有沒有動過鍋裡的湯呢。

———

“好漂亮的衣服……這就是師父所謂的懲罰嗎？”

琉璃依舊記得當時師父說要自己回去受罰時的氣場有多麼的可怕……琉璃一度以為是什麼讓人難以承受的酷刑……好吧，這有些誇張了，琉璃不覺得眼前如此可愛的貓妖會是那種殘暴的傢伙。

所謂的懲罰，就是這件黑白兩色的衣服，琉璃要穿它一天作為懲罰。

布料摸起來就很昂貴，並且樣式也很具……額，異域風情？

用師父的話說，叫女僕裝，琉璃不是很懂，但她將衣服穿上後照著鏡子，覺得很好看。

鏡子前，一名十少女靜靜注視著自己，她的模樣讓琉璃感到了一絲陌生。

長至腰間的墨黑秀髮，色澤沉穩濃郁，流光婀娜。兩隻墨綠色的眼瞳，眸色清亮透徹，似深林幽潭。

白皙清秀稚氣未脫的面容上，卻已經有了份大人般的沉穩，以及像極了自己師父那般的淡漠。

黑白兩色的女僕裝是琉璃沒見過的型別，大概是來自異域的服飾吧，因為琉璃還是認識此時包裹自己兩條腿的白絲的，好像也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總之相當的可愛就是了，琉璃仍舊無法理解為什麼這被師父認為是懲罰。

難道說……

在安琪爾觀察著琉璃的同時，琉璃也在觀察師父。

琉璃心中有了一絲猜想，聯想到師父的一本正經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穿搭……

也許對師父來說，這種太過於可愛的衣服穿在身上會讓她覺得羞恥，這份羞恥加上女僕裝意味著的主僕關係，被師父認為是一個很不錯的懲罰手段？

“師父，你穿這樣的衣服一定很好看的，為什麼總是隻穿那些斗篷和長袍呢？”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琉璃問了出來，然後得到了正向的反饋。

“為……為師的事情你別管，我們劍聖都是這樣子穿的。”

“但是師父真的很可愛呢。”

“可……愛！？”

師父瞬間就惱羞成怒了，擺出一副說教的姿態，嘴裡嘀嘀咕咕個不停，想要自己的形象在作為徒弟的琉璃眼裡是威風和帥氣，而非可愛。

琉璃有了新的發現，並對此發現產生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