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濱海市,一棟破舊的小樓裡
路明非的睡眠一向不錯,以老師的話來說,這就是個哪怕上了考場都有可能犯困的傢伙,
他突兀地睜開眼來,困頓的眼神看向窗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那般,
床榻之上,身高160體重也是160的堂弟路鳴澤像是圈佔地盤的豬那樣,佔據了將近2/3的床榻面積。
“啥玩意,我咋就醒了,”朝四周看了看,周圍的一切還是沒有變化,
放在書桌上的老電腦,堆積在床腳的雜物,嬸嬸夜間給路鳴澤熱的牛奶還沒有喝乾淨,就這麼放在桌上,他還能瞧見有蒼蠅搓著手,趴伏在碗的邊緣,
“算了,繼續睡吧,總不能明天醒來就世界毀滅了。”
打了個哈欠,路明非蜷縮起身子,近乎側躺著靠牆睡下。
不知名的空間裡,一個身穿西裝,姿態優雅,好像貴族家的十五歲男孩坐在只容單人入座的王座之上,
姿態威嚴得如同君主,王座的左右扶手上,一側放著法典,象徵“秩序”,一側放著金權杖,象徵“權力”;
此刻的男孩眼底滿是癲狂的神色,不復一絲優雅,“你也醒了啊。”
“讓我們一起殺死那些背叛者,將他們從端坐的高天之下拉下來,再將他們釘死在地獄的最深層吧!”
“哈哈哈哈哈!”
難以抑制的狂笑聲響起,迴盪在這片空間之內,
“咳”男孩重重地咳嗽了一下,胸腔前的衣物被猩紅浸溼,而後又陷入一段時間的沉寂之中。
此刻的冰窖之中,用於關押混血種重犯的房間,已經被張弈毀得有些不成模樣。
死死釘在地上,宛若用鐵水澆築與地面連成一體的審訊椅,此刻已經被張弈從地底裡硬生生拔了出來。
得虧他還有些理智盈餘,坐在椅子上之後,就已經偷摸地擰了一根鐵條下來,
還有餘力朝著房間裡,他所能察覺到的諸多監控器一一砸去。
【嗶的——】,老子給人算計了。
毀掉諸多監控之後,張弈才躺倒在地,看著身上覆滿暗青色鱗片,鱗片上還刻著諸多繁雜花紋,好像帶著什麼奧妙那般,
背部傳來某種突破束縛之後的暢快感,身體變得十分輕快,感覺他此刻只需要輕輕一躍,就能達成哪怕混血種都無法抵達的極限,
凌厲的手爪散發著不明的光芒,猙獰的骨刺散發著凜冽的寒意,
他剛試驗過了,哪怕是卡塞爾學院用於防備混血種重犯的這些特種鋼材,在它面前就像是遇見熱刀的黃油,毫無阻礙的可能。
至於身上的其他異變,他也沒時間去一一檢視,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思考起這件事的前前後後。
首先是3e考試,明面上每個學生都要參加,古德里安教授的反應也不似作偽,
更別說只要他想,可以隨便從校內的那個角落裡,翻出一些明面上的資訊來,不至於在這方面上動手腳
3e考試的程式性以及正當性,應該是無可指摘的。
至於單獨給張某人安排了這麼一間特殊的考場,以教授的說法,是擔心自己由於“靈視”出現暴走,導致某些傷亡,
張弈自己心底也有這麼些擔憂,所以才欣然地答應了,在這座牢房裡進行考試。
目前的話,應該有兩個疑點。
其一,自己的“考題”是不是被人動過了手腳,摻進了某些不明的東西,不然自己不至於變成這鬼樣子。
哪怕在列車上的那幅油畫,都沒有讓他出現如此明顯的異變。
列車上的油畫,也只是讓他沉入了靈視,身體被某種本能所驅使,
說人話就是他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