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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張弈的話語,帕西·加圖索迅速在心底衡量了一番得失,卻發覺無論哪個選擇,都不能給加圖索帶來一絲利益,
相反,非但不會給家族帶來利益,反而會家族的名譽招致汙點。
他又不傻,看著張弈這番囂張的表現,心底隱約有了一個答案:
楚子航存在問題,是毋庸置疑的,那些龍化的痕跡做不得假,以及那對璀璨奪目,難以自我收斂的黃金瞳,也是確切存在的,
和自己身上顯露出來的一些痕跡,有很大程度的吻合,而且,龍化程度加深,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這是混血種世界裡通識教育的基本常識。
但楚子航身上存在的問題,顯然已經被面前這個不顯山不露水,但在鍊金術一途之上,已然超越弗拉梅爾的傢伙徹底解決了,
不然他不會擺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雖然很可能是在詐自己,但眼下的帕西,看著面上笑吟吟,眼底空曠死寂,好像在欣賞獵物掙扎舉動的張弈,
他不敢賭,心底必勝的把握,忽然就消失了個乾淨,但相應的,心底也出現了某種波瀾,那是自己身上問題得到解決的希望,
要說帕西心裡沒有多少大病得愈的激動,那是假的,能光明正大地活著,不作為誰的影子,誰都不會拒絕這麼一個機會。
但自幼養成的,一切以家族為先的觀念,還是讓帕西強行按捺住心底的悸動。
作為見不得光的影子,他已然習慣了這份生活。嗯,將死之人,哪裡有奢求其他東西的資格?
腦袋飛速運轉,帕西思索起該如何應對這個來自張弈的指控,才能完好地保護加圖索家的名譽,
家族已經有一個有些叫人頭疼的未來繼承人了,哪怕他再叛逆,但那也只是加圖索家內部的事務,
長老們願意嬌慣那個繼承人,帕西一個影子,也不好說些什麼。
是的,嬌慣。凱撒對加圖索的叛逆,在那些長老看來,就像是幼獸對著父母伸出自己稚嫩的爪牙,急於確立自己的權威,叫他們明白,
“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任人擺佈的小孩子了,你們沒有資格再度擺弄我的人生。”
但很可惜,哪怕是凱撒自顧自給自己選擇的妻子,也就是陳墨瞳,她也是加圖索家給凱撒早早選定的未婚妻,
遊走在華國監管局之外的陳家,藉著聯姻和世界上的諸多混血種家族有些幾分聯絡,其中,與加圖索家族的關係最為密切,
用華國人的話來說,若是確切開戰的情況下,陳家會是那個被華國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混血種,都會被他們所唾棄的帶路黨,
畢竟華國內部登入在冊的野生混血種並不少,基本和監管局有著一份合作關係,五險一金,全年無休,工作時間靈活,工傷、殉職補貼,照料好他們的後顧之憂,
這一系列的條件,比起秘黨的《亞伯拉罕血統契》那類作戰要你流血,戰利品和你沒關係,哪怕乾死了龍類,還會遭受某些指控的極端不平等條約比起來,可謂是寬厚得沒法形容。
出於某種華國編史敘事的特殊,無論是華國的野生混血種,亦或者世家子弟們,他們都對叛徒抱有極大的惡意,
若是真的開戰,整個陳家只怕在半月之內,就會被他們剪除乾淨。
要不是陳家經營許久,所屬產業也容納了大量的普通人職工,並且一直沒找到什麼切實的決定性證據,
要不然,以陳家這番孤立於華國內部,對外眉來眼去的姿態,早就坐了幾輪椅子,監管局從未在乎與陳家建立了許多關係的國外混血種家族,
他們對標的,一直都是未因夏之哀悼近乎斷絕傳承的秘黨。
但什麼都不知道的凱撒,還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