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側妃愣神,眼神有些閃躲。
卻仍舊色厲內荏道:“不過是姑娘家有些口角,那宋大小姐分明是被丫鬟燙傷的。
事後我也處置了那毛手毛腳的丫鬟。”
“哦?敢問側妃娘娘如何處置的?”季回安故作好奇的問道。
“罰了三個月的月錢。”
“不過是罰三個月月錢而已,那側妃娘娘又是如何處置燙傷流霞郡主的人呢?”季回安接著問道。
蘇側妃瞪大雙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宋大小姐如何能與流霞相提並論。
流霞郡主之尊,身上流淌著皇族的血脈。而宋大小姐不過是個小官之女罷了”
季回安嘲諷一笑:“既然側妃娘娘這般看不上宋大小姐,想必定然也看不上她手中的雪肌膏了。”
蘇側妃話梗在喉頭,被堵得一滯。
“雪肌膏這般珍貴,小季大人竟將它贈與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姑娘,莫非
小季大人與宋大小姐之間,交情匪淺?”
蘇側妃這話意味深長,眼神落在季回安的身上,彷彿像是想探查出些什麼來。
昭明帝一聽,來了興致,看向季回安:“回安,是嗎?”
季回安斂了斂衣袖,從容淡然,聲音清淺:“回陛下,宋大小姐是在季府受的傷。
且季家處事不當,當時並未曾替宋大小姐討回公道。
反而讓宋大小姐被人欺辱,實在是失職。”
“微臣乃季家少主,身上肩負著季家的興衰。若是讓人覺得季家的地盤上,皆是拜高踩低,逢迎拍馬之輩。
豈非是壞了我季家的名聲?”
“微臣事後自然得令人好生安撫宋大小姐,並盡全力讓此事不對季家造成不好的影響。
側妃娘娘,如此解釋可還覺得季某不該將雪肌膏贈給宋大小姐?
亦或者還懷疑季某對宋大小姐別有用心?”
蘇側妃被懟的有口難言。
季回安字字句句都在說明,他贈雪肌膏不過是替她們母女善後。
為了挽回被她們母女在宴會中敗壞的季家名聲,說的有理有據,讓她根本沒辦法反駁。
可她內心焦急,流霞的手還等著雪肌膏救治,無論如何她都要宋大小姐手上有沒有剩餘。
若是有的話,最好都能拿來給流霞用。
蘇側妃生生忍下了這口氣,扯了扯衍王的衣袖。
衍王眯著眼笑,那胖胖的臉上滿是褶子,沒了最初的倨傲。
語氣溫和說:“蘇側妃給小季大人添麻煩了,回府後本王定會好生教導。
只是,還請小季大人問問宋大小姐,關於雪肌膏,能否割愛?
畢竟流霞是個姑娘家,若是手上有傷疤到底不美。”
“更何況,曄兒向來與小季大人交好,流霞是他親妹妹也算是小季大人的妹妹,還請小季大人幫幫忙。”
衍王此刻的姿態放的極低,君曄嘴角噙起嘲諷的笑。
他這個父王恐怕將父愛都傾注給流霞姐弟了,眼裡何曾有過他半分。
若非他出生時皇祖母便替他早早定下世子之位,恐怕如今衍王府的世子也不會是他了。
奈何季回安不買賬,將先前蘇側妃的話還了回去:“流霞郡主身份尊貴,身上流淌著皇室血脈。季某可不敢做她的哥哥。”
“王爺也知曉,流霞郡主是個女兒家,留不得疤。可流霞郡主指使奴僕燙傷宋大小姐時,可否也想過人家也是女兒家?
她也有愛她疼她的人,將心比心,流霞郡主受傷王爺心急萬分,疼惜非常。
那珍愛宋大小姐之人,可否也會心疼她?”
季回安揪著不放,衍王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