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翠霜就去遼遠侯府送信,誰知江敘一早就外出了。
侯府的門房說,小侯爺是去長公主府見駙馬爺,翠霜撲了個空,只好回來告訴方淺雪江敘不在。
方淺雪心裡著急,也不能去長公主府找人,只好先將此事放著,打算等江敘回來再和他商量為方家作證翻案一事。
陸府。
許妙嫣在梅花傲中住了半個月,已經將府中所有有關方淺雪的印記都除去了,這才覺得舒心一些。
她這幾天吃了幾顆萬仙宮的靈丹,靈氣恢復得不錯,又經常進宮去和皇后聊天,甚至想到了幫十皇子得到太子之位的法子,楊皇后一高興,派人賞了她五百兩銀子。
許妙嫣還是頭一回賺那麼多銀子,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的,可還沒等她把銀子捂熱,繡球就進來屈膝稟道:“二夫人,老夫人請您去松聲居,說是有要事相商。”
為了讓許妙嫣高興,陸長卿讓府裡的下人都改口喚她二夫人,雖然兩人還未正式成親,可府裡的下人都把許妙嫣當成了陸長卿的續絃,叫得也很順口。
“叫我去松聲居?可是出了什麼事?”許妙嫣握緊了手裡的銀元寶。
最近陳氏見了她,開口閉口都是錢,她一提成親的事,陳氏就說沒錢,還讓她自己拿錢出來辦酒席。
真是可笑,哪有新嫁娘自己出錢辦酒席的?她現在是有銀子,可也不想用在這上面。
繡球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是方才趙嬤嬤派了個丫頭來傳話,那丫頭說老夫人挺急的,您去松聲居看一眼吧。”
“也罷。”許妙嫣只好領著繡球去了松聲居。
二人剛走進院門,就聽見院中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好個陸長卿,我們還以為他當了大官出息了,沒想到他竟然窮到要變賣祖宅!”一個灰白鬍子老頭坐在正堂門前的臺階上捶胸頓足,“害我們這些叔伯叔公們都沒地方住,他真是好大的孝心啊!”
正堂的木門緊閉,趙嬤嬤和蓮生守在門口不讓人進。
“可不是?”旁邊一個微胖的圓臉婦人用臨堯口音說道,“快叫陸長卿出來!把變賣祖宅的銀子還給我們,否則我們就不走了!把我們的房子賣了,我們就住在上京城!”
“娘!懷兒餓,我要吃雞蛋灌餅!”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拉住圓臉婦人的手吵著要吃東西。
一個臉上長了顆黑痣的中年男人拉開那孩子:“吵什麼吵?等你二哥回來自然會給你吃!”
男孩“哇哇”大哭起來:“二哥是壞人,賣我們的房子,還不給懷兒吃餅!”
許妙嫣心頭一驚,這幾個都是什麼人?一個個穿著土裡土氣的衣裳,說話也滿是鄉野氣息,言談舉止比她們江寧還粗俗。
聽那小娃叫陸長卿“二哥”,這麼說他和陸長卿同輩分,那中年男女豈不是比陸長卿還高一輩?
許妙嫣是沒想到陸家還有這樣的窮親戚,只覺得麻煩極了。
還有他們說賣什麼祖宅?陸長卿何時賣祖宅了?
“讓一讓!”繡球引著許妙嫣往前走,推開那幾個攔在門前的男男女道,“讓開!我們夫人要進去見老夫人。”
“你是誰啊?”那圓臉婦人問。
許妙嫣根本不想說話,繡球倒是自豪地昂起頭:“我們夫人姓許,是陸大人新娶的二夫人。”
“作死的小娼婦!”沒想到那坐在臺階上的老頭聞言,忽然彈起來,手指著許妙嫣就罵,“原來是你攛掇著陸長卿賣祖宅!”
“原來是你!陸長卿就是為了娶你敗光家產?”那圓臉婦人雙手叉腰,對著許妙嫣上下一個打量,目光裡都是輕蔑,“我呸!也就青樓裡的貨色!”
許妙嫣委屈得不行,這些人說起來是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