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把兩人的行李全都翻了個底朝天。
傅霜知果然沒有帶可以過夜的東西。
甚至除了身上的衣物,連塊厚皮子都沒帶。
趕路時身體發熱,可以靠自發熱以及身上衣物抵禦嚴寒,但睡著後,再只靠那一身衣裳,怕不是會被凍死!
偏偏現在又已經走出很遠,想要再趕回村裡都不可能。
鹿野被這情況噎地半晌無語,目光不由看向自己的睡袋。
這玩意兒鹿野自己也搗騰不出來,是拜託村裡針線手藝好的婦人縫製的,說是睡袋,其實內部空間很寬大,塞下兩個鹿野都綽綽有餘。
但再怎麼綽綽有餘,那也是睡一個被窩……
孤男寡女,冰天雪地,唯一的溫度來源是近在咫尺的人,偏偏你對這人還心思不太純,這人對你心思也不純的樣子,這樣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
鹿野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燒。
甚至不敢去看旁邊傅霜知的臉。
……現在做那種事……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不說感情有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現在她和傅霜知甚至都還沒滿十八週歲!
而且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現在不管外部環境還是內部環境,可都不適合懷孕啊……
等等?
她為什麼要想那麼遠!
鹿野“嗷”地一聲,突然抱頭蹲地。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
沉浸在自己腦補中的鹿野沒看到身旁人的情況。
傅霜知的嘴角始終上揚著。
尤其在看到某人的臉忽然紅成猴子屁股後,臉上的笑意達到了巔峰。
等到某人抱頭蹲地,他幾乎壓抑不住要笑出聲。
好在,他靠自己強大的自制力控制住了。
“咳咳!”
笑聲生生變成了咳嗽。
然後無比虛偽地道:
“你不是還帶了張皮子?那個給我就好。”
鹿野鬆開自己抱著的頭,看看傅霜知口中那張皮子。
那皮子雖然大,但很薄,而且蓋上皮子還是會透風,能頂個屁用!
她看向傅霜知,眼裡滿滿的怨氣。
這人說這話不過腦子的嗎!
不過腦子的某人,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更不過腦子的話:
“沒關係的,其實我沒那麼怕冷,些許寒風,我受得住。”
受得住你大爺。
鹿野強忍著憋住了這句髒話。
她憋住了,傅霜知倒是叭叭說地歡,鹿野第一次發現他居然這麼愛說話。
“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然的話總不能……”
他說著,目光也看向睡袋,一臉的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後,彷彿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對鹿野道:
“放心,我絕不會做任何逾矩之事。所以,你不必管我。”
鹿野:……
她閉眼,又睜眼。
看看傅霜知,又看看睡袋。
再閉眼,再睜眼。
深吸一口氣。
忽然,她站起身,目光最後深深地看了傅霜知一眼,眼角嘴角都上揚。
“不,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她大義凜然:“你也睡睡袋吧,我們一起睡!”
……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
鹿野卻沒再管傅霜知什麼反應,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將剛剛做飯點燃的篝火挪到一旁,在被篝火燒地熱燙的土地上鋪上那張備用的皮毛,再把睡袋放上去,睡袋旁邊留出圍脖的位置,四周和頂上再用石頭、積雪和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