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一聽粟文秀病了,抱著米寶去了灶屋。
吳玉娘正在灶屋裡忙活著早飯,見到大郎抱著米寶進來,笑著道,“米寶醒了呀!”
“哎喲,怎麼沒穿鞋?可別把腳丫子給凍著了。”
大郎道,“娘,米寶說姑姑發燒了。你去看看吧?”
他已經十二歲了,也知道男女有別,不好就這麼直接進屋去看粟文秀。
“發燒了?”吳玉娘迅速解下系在腰前的圍裙,就朝外走去。
走了幾步,又調轉回來,把大郎懷裡的米寶給抱走了,丟下一句,“你看著早飯。”
大郎應了聲,將圍裙系在自己身上,先去把井邊的水給提了進來,倒進水缸裡。
這才走到灶臺前,看了看臺面上準備的東西,開始上手忙活。
吳玉娘抱著米寶進了屋,看粟文秀的情況。
確實是發燒了,而且燒得還不輕。
“不行,這得找大夫來看看。”
米寶已經自己穿好了鞋襪,抬頭道:“舅媽,我去找胡爺爺!”
吳玉娘一把將要跑出去的米寶給抱住了,笑道,“米寶,你還小,跑不快,讓你三哥去。他剛剛就起床了,正在堂屋看書呢。”
米寶很想自己去,她想為孃親做些什麼。
但是她也懂事,怕自己跑不快耽誤了孃親看病。
“我這就去找三哥!”
三郎果然就坐在堂屋看書,米寶一找一個準。
“三哥幫幫忙!”
米寶跑進來,將事情說了,三郎面上輕鬆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合上書放在桌上,“我這就去。”
話落,人已經跑了出去。
米寶慢半拍地走到門邊,看著已經跑出院子的身影,微張著嘴。
舅媽說得對,跟三哥比起來,她太慢了。
胡要來得還算快,給粟文秀看了後,表示是驚懼引起的發熱,開了些藥就走了。
劉婉君剛從村長家回來,就得知了粟文秀髮燒的訊息。
粟文秀屋裡。
吳玉娘將胡要的診脈結果說了,擔憂道:“娘,胡叔說了,秀秀這病是由心而起,我有點擔心。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只怕沒那麼快緩過來。”
若只是在鍾家的事情也就罷了,吳玉娘總覺得小姑子恐怕還遭遇了其他事情。
如果真的有的話,恐怕與那趙家脫不了干係。
想到趙家,吳玉娘就忍不住磨牙。
那一家子喪良心的!
劉婉君看著粟文秀蒼白的臉,嘆息了聲,“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簡短的話語裡,含著母親的關切。
門口,米寶默默縮回了腦袋,低頭看著跟在自己腳邊的小黃和發財。
小黃不明所以地汪了一聲。
發財附和。
因為米寶交代過它們粟文秀生病要休息,不能吵著,這倆的聲音也特別的小聲。
大郎的聲音傳了過來,“米寶,吃飯了。吃了趕緊去上學了。”
米寶乖乖地過去了。
飯桌上,五郎打量著周圍,問道:“咦,怎麼阿爺和爹不在?”
四郎打著哈欠道:“收利息去了。”
“收利息?”
五郎皺眉,“我們家欠外面的錢雖然都還了,日子也好過了,但還不至於有多餘的錢借別人吧?阿爺去哪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