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了呈言並不承認,他只把這件事情當做他無聊生活的一次調劑。
有人一句話趕走了他多日的心頭陰霾,付費買下一張可以讓他開心一些的照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他來學校的頻率明顯的高了些。
高三和高一的教學樓相隔甚遠,學校為了保證高三生的學習,刻意把他們設在了操場的另一側。
有幾次他刻意走過高一年級的教室前,除了激起了女生們一陣又一陣的驚呼外,並沒有看到季聲凝。
潘坤說,季家那個小丫頭,又傲又冷,誰都不放在眼裡。
好在秋季開學,活動自然多些。
新一年的校園季,教導主任照例找到他,希望他做高三代表發言,了呈言拒絕的話在看到主持人名字的一瞬間嚥了下去。
難得的,第一次答應了這種事情。
他自我麻痺著,只認為自己是好奇,那個嬌嬌嗲嗲的小姑娘主持這樣大的舞臺會是一種什麼場景而已。
可莫名的,他還是特意讓人把他們的休息室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間。
主持人和代表嘉賓,聽起來甚是合理。
這是他跟季聲凝,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跟他第一見到時的那個嬌俏的小姑娘截然不同,這一刻的季聲凝,一身銀灰色長款拖地禮服,頭髮被高高盤起,她的脖頸本就修長,越發顯得像是一隻孤傲的小天鵝。
坐在休息室的高椅上,低聲淺背著臺本。
聲音是淡雅的好聽,全然不像遊樂場的那天,帶著小姑娘的嗲意。
她的眼眸太過漂亮,是通透的,帶著澄澈和淡然的明亮雙眸,她回頭隨意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了呈言彷彿聽到了心臟的某個角落咯噔開殼的聲音。
他把這種感覺定義為任何一個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少年都會有的行為,不足為奇。
或許不是季聲凝,也會有其他人。
這種短暫的心動不會持續太過長久的時間。
了呈言自恃,一個真正意義想要有所成就的人,是不會在現在這個年齡,去做一些無妄而無畏的事情。
十八歲的愛情,怎麼聽都無法持久,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生。
季家原本就與了家相熟,若是當真談起戀愛過,之後自己出國,分隔兩地,感情出現嫌隙,而後分手。
與他們彼此與長輩,與兩個家族都是糟糕的事情。
他剛剛經歷了父母鬧得甚是難看的離婚震動,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坐到了臺下,去看她的主持。
落落大方的耀眼。
她站在舞臺上,眼眸中帶著淺笑,多一絲諂媚,少一絲冷漠,從小到大的修養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她跟男主持配合著,並不僅僅按照臺本照本宣科,而是隨意的根據節目發揮著,忽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忽而引得拍手稱讚,甚至幾句話,還可以催人落淚。
一向不看這種晚會的了呈言,看了全程。
底下的掌聲四起,小聲討論的,都是今晚季聲凝的驚艷四方。
直到她換了裝,跟好朋友手挽著手,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著什麼,嬉嬉笑笑的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了呈言這才斂了眸色,緩緩起身。
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去接近她。
是身體和心理有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
可小姑娘好像越發的高冷了起來,漂亮耀眼,又冷冷清清。
有人陸陸續續的表著白,據說季家小仙女兒拒絕人的話術都可以出本字典了,洋洋灑灑的,直戳人的肺管子。
他看著她換著漂亮的衣服,看著她仰著高傲的頭顱,看著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