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邦說:“剛好過年你們幾個都在,我就直接說了。再有一個月老房子就要拆遷,你們應該早就聽到訊息了。”
周英手裡還織著毛線,她說:“我剛和立軍兒結婚的時候就說要拆,這麼多年了也沒落實,這次是真的?”
“是真的,”奶奶說:“前不久村支書來家裡通知了,房子也已經被縣裡的人量了。”
大姑問:“爸,媽,那說沒說有多少拆遷款?”
李德邦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套鎮上小區的安置房,再給40萬賠款。”
聽到四十萬,大姑眼睛都亮了,普通人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存到四十萬。他們一家人辛辛苦苦一整年,才能存下三四萬塊錢。
大姑父問:“那爸你是怎麼打算的,這錢您和媽留著還是……平分?”
沉默了一會兒後,李德邦說:“不留著。”
還沒等大姑一家高興完,李德邦繼續說:“也不平分。”
大姑懵圈了,“不是,爸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全給一家?”
李德邦說:“老二女婿生病了,現在住在醫院每天都要花錢,後續治療也要錢,所以我和你媽商量給她25萬,填了醫藥費也不剩什麼了。”
“憑什麼啊?”大姑瞪著眼說:“老二老公還不知道能不能好,這二十五萬給她不打水漂了嗎?她家裡還欠我一萬塊沒還呢!”
二姑眼眶紅了,“姐,你這意思是在咒國華嗎?我是你親妹妹,借你的錢我沒說不還。你家裡修房子的時候還是國華免費給你拖去的鋼材,這些你都忘了?”
大姑心虛地說:“我又沒求著你們家給鋼材。不說我家了,立軍,你們家同意嗎?大頭都給老二。”
李立軍看了周英一眼,周英說:“房子是爸媽的,錢也是爸媽的,爸媽怎麼分就怎麼分。”
大姑翻了個白眼,唾沫星子橫飛,“你們兩個都是高階知識分子,有錢慣了,還能幫別人養小孩兒。我們家可不行,羅珂過兩年考不上公辦還得去一年好幾萬的私立,到處都要花錢。”
她看著爺爺奶奶說:“二姑是你們閨女,嚴國華是你們女婿,羅珂就不是你們孫子了?”
李德邦被氣得煙都不抽了,“我們這些年補貼你家裡的還少嗎?棺材本都快貼給羅珂讀書了,現在我要分這個拆遷款,你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我看平分也不能滿足你,乾脆都給你算了,你也別叫我爸。”
大姑哭了起來,“是我貪錢嗎?一家子三姐弟,本來就該平分,憑什麼老二白拿二十幾萬。我要的就是一個公平。”
羅珂說:“對啊爺爺,姑父還不知道能不能醫好,乾脆別花這個錢了。”
奶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在羅珂後背打了幾下,“你個小兔崽子胡說什麼,你姑父那麼老實一個人,對你那麼好,現在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羅珂一邊躲一邊說:“本來就是。”
李德邦嘆了口氣後拿出了大家長的氣勢,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給老二25萬,老大家裡老三家裡各六萬,我和你奶奶留三萬養老錢。”
大姑還想撒潑說什麼,李德邦看了她一眼,“你再說我一分都不給你。”
大姑立刻閉嘴了。
陳也一家人回市裡的時候已經很久沒見到大姑一家了,他們因為這件事和爺爺奶奶有了嫌隙,大姑到處出去說爺爺奶奶對她不好,對老二一家偏心,把爺爺氣得不讓她進門。
回到市裡面,陳也著手準備選專業。
快大二的段栩也並不輕鬆,他在暑假要準備各種學科競賽,忙起來陳也好久都見不到他。
讓陳也覺得更奇怪的是,段栩好像在刻意的疏遠他。
雖然沒有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