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賓被說中了心事,也想聽聽閣老的意見,便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一一心一一一一一一,心一一
聽完何賓的話,嚴嵩的臉上並沒有絲毫悲涼。而是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對何賓道:“快把我扶起來。”
何賓不解其意,但還是依言將老閣老攙扶起來。嚴嵩站起來。面朝著西苑方向。緩緩跪了下去,磕頭道:“謝皇上恩典,謝皇上隆恩啊!”感激涕零的樣子,絕不似作偽。讓何賓暗暗心驚道:“乾爹不是老糊塗了吧?,
待把閣老重新扶起來,何賓問其何意,嚴嵩激動道:“皇上終究還是仁慈的,這次你們都沒事兒了,老夫也可以安心回家了”
“那小閣老呢?”何賓問道。
“他,”嚴嵩再色一沉,緩緩道:“死不了”
“那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何賓道:“父親,咱們得救救閣老。”
“你糊塗啊!”嚴嵩嚴厲道:“嚴世蕃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皇上。若是不讓陛下出這口氣,你們就永遠不得安生!”說著嘆息一聲道:“這些年來,他也太不像話。驕奢淫逸,弄權害人,誤我等良多,讓他受些懲罰,也是應該的。”
何賓被嚴嵩說得心動,事情鬧到今天,他們確實又有些怨恨嚴世蕃。如今能夠讓嚴世蕃一人頂罪,大家都得個安生,著實不是個壞主意。但面上還要悲傷道:“難道,真的眼看著東樓兄去遭罪?”
“他不遭罪,你們就得遭罪”嚴嵩有些挪愉的看他一眼,然後正色道:“只要你們都各安其位,相互照應著,嚴世蕃就不會受到難為”頓一頓道:“日後起復也不是沒可能。”
人家當爹的都這樣說了,何賓也沒必要皇帝不急太監急,便一臉痛苦的點頭道:“如此,就只有難為小閣老了!”
“嗯”嚴嵩緩緩點頭道:“這件事,你就直接辦了吧,不要跟嚴世蕃說了,省得再生出枝節來。”他對兒子折騰的能力,還是很瞭解的,只是現在大勢已去,他們父子就像鯨魚擱淺離開了水,折騰的越厲害,完蛋的也就越快。
何賓心說:“這樣最好。便要起身告辭,突又想起答應嚴鴆的事情,便輕笑道:“還有件事兒。卻不煩人,算是件雅事。”
“講”說完一大通話,嚴嵩已經累壞了,全身都靠在躺椅上。
何賓便把六心居題詞的事情。講給嚴嵩聽,嚴嵩聽完後緩緩點頭道:“那家的老闆求了我好多次,老父嫌他賣醬菜的勝攢,便一直沒有答應。”
“那我回了他。”何賓輕聲道。
“不必了。”嚴嵩搖搖頭,自嘲的笑道:“現在想想,誰比誰勝攢?他們是外面骯腰心裡乾淨,我們是表皮乾淨,內裡朧攢,倒還不如人家。”說著緩緩道:“今天我累了,不能寫給他;過兩天吧,過兩天他該給我送今年的頭茬醬菜了,到時候我當面寫給他吧。”
“那真是莫大的恩典啊。”何賓讚歎道:“他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是黑煙也說不定”。嚴嵩說完,閉上了眼睛。
何賓知道他這是累了,便行個禮悄然退去。
何賓回去後,與塗立一合計。真的繞過了嚴世蕃,直接把量刑提高到一 罷免一切官職爵祿,發配雷州充軍!
這次可真是下死手了,雷州在廣東與海南島隔海相望,是可怕的蠻荒之地,去充軍的基本上都回不來。
這次終於讓嘉靖滿意,硃批二了!
於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獨眼嚴世蕃,終於因為貪汙了八百兩鉅款,被判處流刑八千里。
罪名出奇的輕,懲罰出奇的重。此中真意,也只有此中人才能體會。
判決立即生效,下一步就是把監外候審的嚴世蕃抓捕歸案,然後送到南海邊去釣魚了。
但遇到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