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搖頭,“我也不喜歡吃苦的。”
小孩兒撓頭,越來越想不明白。
嚴如山將糖水碗塞給他,“去分了吧。”
“爺奶會罵我們的。”小孩兒明明想喝,卻也耐得住心裡的躁動;雖然這份躁動被壓下去的原因是他爺奶,這份定力,還是難得的。
“你爺奶不會罵你們,我跟他們說是我不喝的。”
小孩兒猶猶豫豫伸手去捧著水碗,遲遲不肯走。
嚴如山也不為難他,“你們分了糖水,給我重新倒一碗溫開水;這樣你爺奶就不知道你們喝了我的糖水,好不好?”
“爺奶真不會發現?”
“不會。”
“那好吧。”
小孩兒歡歡喜喜的捧著碗出去,與外面的四五個小孩兒一人一口,糖水就見了底;那小孩兒屁顛屁顛跑去隔壁房間,片刻後端著水碗送來,“叔叔,給您。”
“謝謝。”嚴如山接過後並未喝。
小孩兒喜笑顏開的走了,嚴如山望著水碗,清水冒著熱氣;應該是剛從熱水壺裡倒出來的,可惜,小孩兒不愛衛生,碗沒洗過。
不過一小孩兒,嚴如山只是不喝水,沒有其他動作。
村中央的晾曬場上,王村長拿著銅鑼敲,“集合了,集合了,有大事商量;家家戶戶放下手裡的活計過來一趟,速度要快。”
“來了來了,村長,我們來了。”
田地間飛快跑了好些人,紅星村一共十來戶人家,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才百十來人;晾曬場夠大,這些人站在晾曬場上也只佔據了一偶。
“村長,您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
“我們還忙著呢,肥料還沒撒完;現在不撒完,開春咋整呀?”
村裡終歸是有人抱怨,忙活的時候,人們心裡想的都是活計;突然被打斷,心裡著急。
“咚咚咚。”
百來人安靜下來,王村長開了口,“剛才你們看到村裡來外人了吧?”
“可看到了,還穿著皮鞋咧,一看就是有錢人。”
“我也看到了,長得真高,身板子也好,筆直筆直的。”
“他來做什麼?”
王村長道:“咱們村裡,以前王地主的院子一直荒廢著,嚴同志有意買下來;因為院子荒廢的太久了,所以,價錢上不會太高,只給一千塊,我召集你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事兒。你們覺得合不合適,要是覺得合適,我們當場寫契書,去縣城蓋章。”
對的,是縣城,中關村這邊的村子並不屬上京管轄。
他們有一個縣城,名叫銅鑼縣,有事兒都會去縣城辦。
“一千塊不少了,那院子我們也沒啥用,放著生灰還不如換點兒錢;我們都知道那院子好是好,可惜,現在荒廢的到處都是草,不好好清理一下根本沒法主人。”
屋簷陽天下全是青苔,屋裡也潮溼的很,還不如他們住的茅草房。
“我覺得可以。”
“是不是太便宜了?”
“一千塊買這麼大的房子,五十多畝呢;整理出來,不僅能主人,還是種菜養果樹。”
“那你咋不住進去,那麼寬敞的地兒。”
被人嗆了聲兒,提出異議的人閉了嘴;那院子是好,又大,不是沒人想住進去,一家人的話院子太大,空洞洞的怪嚇人的;而且,在山腳下,遠離村子,更嚇人了。
人多了又太吵鬧,家裡有點事兒都能鬧的人盡皆知;怎麼都不好,還不如在村子裡建房住,好歹是自己的住著安心。村裡沒少他們的田地,因著紅星村人口少,他們的田地分的也多,日子過的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
傻缺才去搶那房子,同時,他們還怕以前的日子再一次